就这样,林九枝跟着霍邱出了府。 霍邱上了马车,又对着扮作小彩的林九枝说道“你跟我回去取药。” 林九枝夹着嗓子答着“是。” 跟着霍邱走远后,林九枝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霍邱掀开马车的帘子,一脸无奈的看着林九枝说道“你这丫头,要被你娘知道了,可又少不了挨揍!” 林九枝虽然怕被揍,但是秀秀的事就算被揍她也得去查! “霍爷爷,有您我还怕揍吗?不说了,我得抓紧去了,霍爷爷再见!” 林九枝说完就跑走了,霍邱看着小丫头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林九枝来到了城门前,看着等在门口的安忱一安了心。 见林九枝过来,安忱一伸了个懒腰,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一直有午睡的习惯,今日没睡,已经开始犯困了。 “你可终于来了我的大小姐~” 安忱一说着话时,嗓音低低的,许是中午的饭菜做咸了,此刻嘴里有些干燥。 “让你等久了,不好意思,我们走吧!” 林九枝看见安忱一的样子,她觉得安忱一这就是在家闲的,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啊,喂,算了!” 安忱一本想去喝点茶润润喉,但一看见林九枝的样子还是作罢了。 林九枝风风火火的出了城,安忱一在后面跟着,他始终和林九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没人的时候他才会上前同她一道走,去义庄的路上很冷清,又刚出了命案,没人敢走这里。 “大小姐,你这个装扮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安忱一看着林九枝的丫鬟头,莫名的觉得有点可爱,但此时林九枝却不想同他玩闹。 “别说废话,说说,你想怎么查?” “去现场看看,你确定官兵走的时候没搜查现场对吗?” 安忱一突然开始正经了起来,他语气有多认真可能就连他自己都认识不到。 “嗯我确定。” “好,那就去看看吧,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的!” “嗯!” 义庄 林九枝一看到义庄,秀秀死的惨状就浮现在眼前,她闭上眼紧紧攥着拳。 安忱一发现了林九枝的异样,猜想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默默地走进了义庄。 林九枝看安忱一走进义庄,忙跟了上去,生怕他去抹除痕迹。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安忱一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坦坦荡荡的一举一动竟被人当成了贼。 义庄里的气味比中午更浓烈了,林九枝看着面不改色的安忱一,有些惊讶,心里对他的怀疑更深了。 义庄正堂,那口沾满秀秀血的棺材依然静静的摆在那里,时不时还会滴答一滴掉在地上。 安忱一走上前去看了看,林九枝时刻紧盯着他。 看着棺材渗在地上的一大摊血迹,安忱一又看向通往门口的路上。 “从外面到这内堂,路上没有一丝血迹,而这棺材里却有这么多血,说明她是被人在这棺材里杀死的。” 听着安忱一的分析,林九枝觉得很有道理,她刚刚也发现了这一点。 “你觉得秀秀会被什么人杀死?” 林九枝试探性的问道,安忱一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问道 “她的致命伤在何处?” “应该是颈部,她喉咙处被掏了个洞。具体的我不知道,等明日仵作出结果来我在与你细说。” 林九枝记得很清楚,刚找到秀秀时,她喉间那个洞尤为明显。 听到林九枝的话,安忱一微微皱眉,“看来此人是恨极了秀秀,你或许可以从她接触过的人查起。” “嗯,我知道,但是秀秀认识的人我也不知道几个,要如何查?” “这样的话,那就查谁和秀秀起过口舌之争,闹出了动静总不会没有人在场吧?” “好,回去我就派人去查。” 安忱一又绕着棺材检查了一圈,发现了一根带着血线的银针,就在棺材的底部,与那摊血混为一体,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安忱一找了两根细木条,用一根木条拨弄着血线,将它缠绕在另一根木条上。 很快,他就把血线连带着银针缠在了木条上挑了起来。 林九枝见他有所发现,急忙过来看。 “为何会有一根穿线的针出现在这里呢?” 安忱一不解,难道是秀秀随身携带着的? 林九枝听到这话,看着安忱一,心想着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拿了根针在这装不知道? “这根针根秀秀得死有很大关系,把它给我。” 林九枝拿出帕子,示意安忱一把针放在帕子上,安忱一没多问,将血线连带着银针一同拨弄到帕子上。 “你说跟她的死有很大关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被缝了嘴?” 安忱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无异于直接把嫌疑的身份给坐实了。 林九枝看着安忱一,越查就越觉得安忱一的疑点颇多。 安忱一他娘是绣娘,针线这种东西随手就能拿出来,而且秀秀也跟他发生过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