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看着眼眶红红的安忱一,林九枝越来越愧疚,她在心里想着 “安忱一会不会觉得我在他的自尊上来回践踏? 会不会把我想象成一个跟方二楼一样的腌臜人?” 安忱一摇了摇头,没说话,怀里的桃花依旧被他保护的很好。 林九枝叹了口气,她真的没想欺负安忱一来着。 看着安忱一眼角泛着银光的泪珠,林九枝拿着手帕给他轻轻擦拭去。 忱一猛地握住林九枝的手腕,眸子里似是疑惑又似是嫌弃。 “呃,我....只是想给你擦擦。” 林九枝想起他刚刚的眼神,总是感觉不舒服,她挣开安忱一握着自己的手,将手帕甩在他身上。 “今日你唐突了,此事因我而起,本小姐不与你计较,你也别生气了。” 林九枝总是这样,一副随和的性子,从不与人计较。 平常下人犯错,只要不是大错,最厉害的也就是罚罚月银。 安忱一拿起手帕,没做声。 林九枝也懒得跟他说话,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船家察觉到船舱里有种莫名的压抑,加快了划船的速度。 船很快就到岸了,林九枝抱着双臂靠在船舱里闭眼小憩,到岸时也没睁眼,安忱一起身,下了船。 “船家,回对岸!” 林九枝说完,船家立马撑起船桨,生怕多耽误一会儿,惹贵人不快。 看着船离自己越来越远,安忱一眸子暗了暗,他一直目送船渐渐远去,才动身离开。 船家靠岸后,林九枝打赏了船家不少小费,船家乐的合不拢嘴。 等了一会儿,林宵和杜莹终于舍得走了。 “九枝妹妹,可凉快了些?” 杜莹一上船就着急问道。 “劳烦姐姐挂念,我现在凉快的很!” “怎么了,你生气了,可是因为我们?” 林宵听着林九枝的话语气中有点不对劲。 “没有,杜莹姐姐你别听我哥说的,我可没生你们俩的气哈!” 林九枝急忙解释道,她不想让杜莹以为自己是个不讲理的。 “那你生谁的气?”林宵又问。 九枝瞥了他一眼,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就是林宵! “刚刚我做善事,让船家载一个等不到船又着急的人过河,可那人却是个没礼的,连句谢谢都没有!” 林九枝气哄哄的说完,杜莹掩面笑笑。 林宵也笑起来,他说 “你做了善事,是你的福报,他没礼是他的不对,哥哥替你说他,真是个没良心的!” 林九枝附和的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林宵疑惑着看她。 “那若是我先把人家惹哭了呢?” 闻言,林宵哑然,他摇摇头,没再理林九枝。 “杜莹姑娘,渴了吧,我给你倒茶。” 杜莹娇羞的点点头,掩面轻笑着。 林九枝惊讶的张张嘴,随后愤愤的往船头挪了挪,此刻自己只想离他们远远的。 看着船舱外的景色,林九枝想着,“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将军府 林九枝一直到吃饭的时候都还心不在焉的,李宁安发现自己女儿的异样,好奇的问道 “九枝,在想什么?竟连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都没动。” 林九枝扒拉几口米饭,兴致缺缺的回答 “没事母亲,我就是胃口有点不大好,应该是白日里吃撑了。” 一旁沉浸干饭的林宵笑了笑,吃撑?他觉得妹妹是气撑了。 “母亲不用担心,妹妹应该是胀气了,我待会让人弄些山楂糕送来。” 李宁安点点头,眼神慈爱。 林宵看着愁眉苦脸的妹妹,无奈摇摇头笑笑,继续干饭! 绣坊别院 安澜静看着插在瓶中的桃花,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远处饭桌上,安忱一安静的吃着饭。 “忱一,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是否还想回去?” 安澜静突然问道,她神色哀伤,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安忱一顿了顿,他放下碗筷,淡淡的说着 “既然已经出来了,又何必再想!” 安忱一神色淡淡,那些人,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们。 闻言,安澜静无奈笑笑。 四年前,海安术师夜观星象,闭关七七四十九日才出。出来便说,只有三皇子闵世忱能挽救海安于水火之中,不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比如生命。 这话听起来很荒谬,但他们都信了....... 恰逢当时大业压得海安不得喘息,他们提出要海安挑选一位未及笄的皇子入大业为质。 于是那些奸臣便提议着把闵世忱送进大业国皇宫当质子,因为他们不信一个十二岁小儿能与大业国抵抗。 但他们知道,若是一个小孩在大业国皇宫死了,他们就有理由与大业谈条件。 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因为现在大业皇帝身体不好,太子登基那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