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老太太这捅了耗子窝一样的热闹。 高太太送来一尊玉观音,老太太爱不释手。 一高兴,老太太兴致来了,让佣人支起麻将桌。 高太太还算沉得住气,没有立刻提正事。 倒是沈玥,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麻将打得一塌糊涂。 姜止的钱,几乎全都是从沈玥手里赢过来的。 高太太边搓麻将,边陪老太太说笑,“沈小姐和少帅婚礼还没办,老太太您就急着要重孙,瞧把沈小姐羞的,俏脸红透了。” “高太太别笑话我了。”沈玥单手摸了摸脸。 姜止捏着麻将的指腹泛白。 她一恍惚,不小心打错了。 老太太眯眼瞧了瞧,喊了声碰,随后道:“前些年伯承忙着打仗,常年在男人堆里混着,跟他岁数差不多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自然着急,传宗接代是大事。” 打出一张牌,老太太摸了摸腕子的镯子,“我年纪大,又爱胡思乱想。不怕高太太笑话,我之前见伯承身边没个女人,对谁都一副没兴趣的冷淡模样,愁得我晚上睡不着。” 姜止不敢苟同。 她觉得楚伯承的冷淡,只是表象。 昨天他像疯了一样。 她站在地上,手撑着墙上的油画。 油画用玻璃框起来。 她透过玻璃,看到身后正在驰骋的楚伯承。 他表情微微狰狞,一身野性的腱子肉挂满汗珠。 粗喘着占有她,“不翘高点儿,不给你舒服,听话...” 他从不示于人前的一面,失控、癫狂、堕落。 从骨子里渗出的热情。 楚伯承很重欲,只是男人劣根性藏得深,让他显得正经。 这大概就是闷骚。 再正经的男人,在床上,都会不小心暴露闷骚。 高太太恭维道:“少帅是痴情种,等有缘人。这不缘分就等到了吗,和沈小姐出双入对的,老太太您还怕抱不上重孙?” 楚老太太笑得花枝乱颤,心情大好。 趁此机会,高太太提了高衍的事,“少帅最孝敬您,这事非得老太太您出马,少帅才卖我面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楚老太太知道高太太有事相求。 高太太诚意足,又家世显赫,楚老太太又得了那么好的玉观音,自然没有不应的。 只是在等高太太开口罢了。 楚老太太吩咐佣人,“去给伯承打电话,告诉他,老婆子我有事找他。” 佣人道是,一分钟后折返,“少帅忙公事,让老太太等一等,他中午回来一趟。” 楚老太太码放着牌,“他军务要紧,我们等着就是了。” 她留高太太在这用中饭,“你若不忙,陪我老婆子打一打麻将,这俩孩子也留下,凑桌麻将解闷。” 事情一刻不落定,高太太回家也不安心,就留在这。 沈玥问:“老太太,伯承说他几点回吗?” 楚老太太调笑,“你们小年轻,一刻都分不开。你若想伯承,干脆去找他,正好培养感情。” 沈玥笑得僵硬。 她并非没有找过楚伯承。 可楚伯承以军务繁忙为由,根本不见她。 她想让楚伯承帮忙找人,因为洪嫂失踪了。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一整晚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