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小凡幽居小镇,潜心修炼,但心里面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朱子贤,以及她所挑起的那场战事。
这天晚上,在吃晚饭的时候,路小凡问黄素晴:“现在朱子贤怎么样了?现在战事怎么样了?”
黄素晴的表情凝滞了下,然后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路小凡笑道:“我知道你知道的。”
“你以为我是包打听啊?”
“别的事情你可能没兴趣,但这个你应该有兴趣。”
“你不是说要专心修炼吗?还知道这些干嘛?”
“你以为两耳一掩,两眼一闭就能专心?”
黄素晴凝视了下路小凡,然后说道:“靖南王的大军已经渡过鸰江,并击退了独孤燕的防军,现在独孤燕已退守颖昌城。”
路小凡知道颖昌城,离京城已经不远,一旦颖昌城失守,京城就危险了。
“他们是怎么过江的?”
“朱子贤也真是个鬼才,竟想到把江水把地下引。”
听到朱子贤并没有引流成洪,路小凡心想:看来这个朱子贤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丧心病狂。
黄素晴继续说道:“独孤燕没想到靖南王的大军会突然过江,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大败而退。”
“听说那独孤燕与靖南王齐名,都是当世名将,这一交锋,看来独孤燕还是不如靖南王。”
“也不能这么说,靖南王的身边有朱子贤,如虎添翼,独孤燕算是以一敌二。”
路小凡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失败,鸰江是天险,独孤燕没能守住,那就是最大的失败。”
“嗯,本来形势对靖南王是颇不利的,如今他过了鸰江,击退独孤燕,可说是大胜利。”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估计颖昌城也守不了太久。”
“那可不好说,听说很多勤皇的大军已经汇集在颖昌城,而且仙界的火炼门也派了很多弟子到颖昌城助战。”
“据我所知,仙界一向是不参与人界斗争的,这次火炼门参战,已破坏了这个规矩。”
“这场战争已经不纯粹是人界的争斗,这里面已搅合了仙魔妖三界,火炼门参战,不算违规,而且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说不准会有更多的仙界门派卷进去。”
“唉,看来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其实这天下就从来没安稳过。”
“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那一边?”
“我们妖界一向见风使舵,是最没有原则的,今天帮独孤燕,说不定明天就倒戈帮靖南王。”
“我问的不是妖界,是你。”
“我无所谓,一向我都是独来独往的,不喜欢那些复杂的东西。”
“怪不得你一直没有回妖界。”
“我喜欢一个人游来荡去的,自由自在,多好。”
“难道你没有朋友吗?”
黄素晴沉默了下,然后说道:“严格来说,我只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是你。”
“另外一个呢?”
黄素晴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但这几年,我发现她变了。”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黄素晴又是沉默了下,然后说道:“我们不谈她好吗?”
“嗯。”
黄素晴看了看路小凡,说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你去冒险了,我的朋友本来就少,如果你没了,我就真的没朋友了。”
“你放心,我会活着好好的。”
“是才好。”
“我一直以为妖界没有一个好的,所以是见一个杀一个,没想到你是其中的一个例外。”
“妖者,本为孽,你有这种思想很正常。”
“你放心,从今以后,只要我活着,绝不让人动你一个毫毛。”
黄素晴苦笑了下,说道:“你不要对我许太多的承诺,我怕我负担不起。”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反正一句话,你这个媳妇我认定了。”
看路小凡又来了,黄素晴红着脸说道:“吃完饭赶紧去炼功。”
看着黄素晴那娇羞的样子,路小凡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就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
虽然外面风风雨雨,但庄园里的生活一片安详,安详得让路小凡觉得不真实,但黄素晴在身边,却是真真实实的。
长这么大,黄素晴是第一个让他真正动心的女子,所以,只要黄素晴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生活是美好的。
这段时间,路小凡已经看熟《上元功法》,但却还没有看透。他倒也不急,一边修炼,一边参悟。但有个情况却让他感到很奇怪,每次修炼的时候,平时给他压制在丹田里面的那股逆流之气总是会涌出来,与他体内的元气抗争。这种情况以前只有在他吃了丹药之后才会出现,但现在只要他一炼功,就会出现。
不过,虽然路小凡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只要那股逆流之气一出现,他便用元气把它压下去。
《上元功法》自成体系,算是金星门集大成的功法,与路小凡以前学的不一样,一开始的时候,路小凡学起来还觉得颇费劲,好在现在他的修为已经不浅,再加上悟性很高,虽然一开始有点费劲,但坚持炼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越炼越得心应手,越炼越带劲,一个多月后,他就明显感到他的功力已经逼近仙士境界。
看进展这么快,路小凡感到很是开心,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什么秘籍到了他的手里,再难也变得不难。
不过,虽然他有点飘,却没有狂妄,因为他觉得《上元功法》深不可测,现在他所能领会的只是皮毛,要想真正吃透《上元功法》,还需要时间,还需要他不断参悟。
看心法已经入门,路小凡便打算练《乾坤霹雳剑法》。因为秘籍的开头就写着:欲练剑法,先习心法,所以,之前他一直没有仔细去看剑法,怕自己受不住诱惑,没学会心法,就着急着去学剑法。
虽然《乾坤霹雳剑法》只有九招,但招招都是杀着,霸道得很:
第一招:开山;
第二招:破云;
第三招:杀魂;
第四招:聚雷;
第五招:汇水;
第六招:合灵;
第七招:空境;
第八招:虚空;
第九招:幻宇。
一看这些剑招的名字,路小凡的心里就发怵,这究竟是什么剑法啊?一开始就是开山,而且动不动就是虚空,幻宇的,这得多吓人啊!
然后,他开始怀疑柳长风是不是故弄玄虚,起这么吓人的名字,是为了吓唬对手,让对手不战先怯。
接着,他又忍不住想道:如果这些剑招真的有这么厉害,那这个柳长风就是个杀人狂,想毁天灭地,否则,绝不会去创这么凶悍的剑法。
唉,这么凶猛的剑法要不要学呢?万一学会之后,自己变成了杀人狂,那该怎么办?看乾坤霹雳剑法这么厉害,路小凡倒有点犹豫了,不知道是学还是不学好。
犹豫了几天之后,路小凡最终决定还是学,就象功法里面说的,不管再惊天动地的剑法,都是术的一种表现,它是否强大,并不在于它的招式,而在于使剑之人。也就说,驾驭剑法的是他,而不是剑法驾驭他。
主意定了之后,路小凡便开始练第一招:开山。由于剑法的威力太大,刚开始练的时候,路小凡不敢给剑招赋上元气,只是先练熟剑招,想等到剑招练熟之后,再去找荒无人烟的荒山野岭练。
练了两天剑招之后,路小凡觉得差不多了,便出门去找荒山。
他刚来这个小镇不久,又加上整天躲在屋里修炼,根本不熟悉小镇周边的环境,也不知道小镇附近是否有荒山。
出门之后,路小凡找了好一会,才在距离小镇二十多里的地方找到一座山。但山并不高,也就几百丈的样子。
上山之后,路小凡找了一个偏僻的山谷,然后亮出银剑,赋上五成的功力,然后使出乾坤霹雳剑法。
尽管路小凡只是用了五成的功力,但乾坤霹雳剑法真的很霸道,只见剑光一闪,山崖上的一处峭壁,已经被剑光削下一大片,而凌厉的剑风,更是把隐藏在山崖附近的飞禽走兽杀了个精光,纷纷掉落在山谷上。
看剑法真的厉害,路小凡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然后想道:看来这个柳长风真没有吹牛,剑招真的可以开山。
接下来,路小凡怕把整座山都削平了,不敢再用力,只是练招式,并从招式中揣摩剑招的使劲技巧。
练了一个时辰之后,路小凡便下山了。下山的时候,他特地从山谷里挑了两只山鸡,拿回去给小桃炖汤。
回到庄院,他一进门,便见黄素晴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发呆。看黄素晴在发呆,路小凡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听到路小凡的声音,黄素晴一惊,看是路小凡,不由用手拍了拍胸口,娇嗔道:“这三更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吗?”
路小凡笑道:“我认识的晴姑娘可没这么胆小。”
黄素晴给路小凡一逗,也忍不住笑了,问道:“你不在家炼功,这三更半夜的去哪啦?”
“我出去炼功了。”然后他举了举手中的山鸡,又说道:“看,我还抓了两只山鸡,明天有好汤喝了。”
黄素晴看他的手里真有山鸡,知道他所言不虚,说道:“辛苦了,快去休息。”
“你刚才在看什么?”路小凡又问道。
“哦,没看什么,看星星而已。”
路小凡盯着她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提着山鸡走向小桃的房间门口,叫道:“小桃,快起来杀鸡。”
不一会,小桃开门出来了,嚷道:“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人睡吗?”
路小凡笑了笑,把鸡递给小桃,说道:“我也想等,但这两只鸡等不了。”
一旁的黄素晴看着路小凡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
看路小凡能静下心来炼功,黄素晴感到很是欣慰。虽然她还不知道路小凡练的是什么仙法,但她知道路小凡是华清风的弟子,华清风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既然路小凡是他的弟子,所传所授,一定不会是太平庸的仙法。
说也奇怪,自从她和路小凡来这小镇之后,每天她就特别想见路小凡,只要有一天没有见面,她的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有种莫名的失落。
难道她已经喜欢上路小凡了?
不,不,这绝对是幻觉,她怎么可能喜欢上路小凡了?
在她看来,她可以喜欢任何男人,但绝不能喜欢路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