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篱乐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她睁眼适应了一会儿,勉强能视物。 她是故意被人抓住的。 来人应该是二皇子派来的,没准可以趁这个机会替耶律泉解决掉一个麻烦。 那人在她的房顶搞小动作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所以提前做好准备,装作中了迷药昏迷不醒。 被虏去的路上,她小心翼翼不被发现,这个绑匪也是个大意的人,她很轻松就瞒下来了。 篱乐被人五花大绑,绑得特别结实,还有铁链拴着手脚,不过这些都不碍事,但是为了表演逼真,她并没有解开,就着这些坐起来。 她环视四周,猫在夜里的可视能力是一般人的几倍,这点黑的程度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不是什么牢笼柴房,而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 难道是二皇子的宫殿? 又或者他在京城里的别院之类的? 篱乐正琢磨着,就听房门有动静。 来了!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华贵的靴子,视线往上就看到一袭黑衣,来人正是二皇子。 看来是不打算隐藏自己了? 篱乐不动声色,静静等着对方出招。 她坐在那里注视着二皇子的一举一动,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猫。 二皇子一进来就看见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猫一样的瞳孔,仿佛就在眼前!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等他定睛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猫眼。 幻觉吗? 二皇子赶紧燃起一根蜡烛。 他是血婴,不会因为这样的插曲就新生害怕。 “晚上好,乐姑娘。” 似乎有点惊讶篱乐这么快就醒了,他瞳孔微微张了张。 她就这么优哉游哉坐着,脸上没有一星半点的害怕,非常从容。 这魄力不愧是跟他八字契合的人! 二皇子起先是不怎么满意这样的婚假,他是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的,奈何篱乐的八字跟他的天造地设,而且,她可能也和自己一样,不是一般人类。 但是现在越看越觉得顺眼,越看越有味道。 可是为何她这么轻易就叫他抓回来了? 二皇子有些费解,虽然他这个计划是九婴想出来的,也许他应该对九婴刮目相看? 那个男人果然有两下子。 二皇子一步一步走近,篱乐没有说话,冲他笑。 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二皇子也冲她笑,笑容同样不算多阳光开朗,挂在他病殃殃的脸上只觉得瘆人。 “乐姑娘,怎么不说话,吓傻了?”二皇子调侃道。 篱乐笑意扩散,挑眉反问二皇子:“我应该说点什么?责问你?骂你?或者害怕求饶?你想看什么?” 二皇子抚掌,赞赏道:“乐姑娘果然艺高人胆大,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这都怪二皇子您没有囚禁者的魄力,我一点都不害怕也不好奇,怎么办呢?”篱乐歪头问。 二皇子眸光瞬了瞬,有点被篱乐激怒了,但是忍着脾气没有发作。 篱乐观察着二皇子,上次她就觉得他这个人好像脾气不怎么好,至少很容易就会被人激怒,从表情上就看得出来了。 也许是血婴蛊的影响? 这种邪里邪气的蛊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心智的,虽然二皇子就是血婴本人。 “乐姑娘,我们上次的合作,可以再谈一下。”二皇子平复好心情,转移了话题。 篱乐笑了:“你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 “没办法,谈话总得进行下去。”二皇子拖了一张椅子,在篱乐对面坐下来,“你不想谈,我只好用点别的方法了。” 篱乐点头,“好,你说。” “你听完我的话,一定也会觉得可行的。”二皇子自信心满满,“我们的八字契合,你嫁给我,我顺利登上皇位,你就是皇后,母仪天下,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吸引人的吗?” “二殿下真有自信,你凭什么决定自己可以登基?”篱乐反问。 “我是血婴。”二皇子一字一句,眉宇间诡异丝丝,微微上扬的嘴角吐出幽幽的话,在昏暗的空间里格外恐怖。 论起诡谲,篱乐不说是祖师爷,也是大师级别的,根本就没有被吓到,她好整以暇,眉眼弯弯:“我知道啊。” 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啊,差点让二皇子绷不住。 她知道? 她知道他的秘密?知道他是血婴? 从篱乐的反应看来,她是妖的概率在二皇子心里又大大提高了,看来司马丞说的话有一定道理。 可这小妖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妖他还不知道。 不过想来应该没有九婴厉害,不然也不会中了他们的圈套,二皇子心想。 他凑近篱乐,苍白的脸笑意阴森:“你呢?小妖?你又是什么品种?” “你猜。”悠闲的篱乐漫不经心。 想起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一双碧绿色猫瞳,二皇子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小猫妖?” “是老虎哦。”篱乐半真半假说的。 老虎? 二皇子瞬间想起了母老虎这个词。 可是在大燕的文化里,母老虎是来形容泼妇的。 很明显他面前的少女不算。 “言归正传,我刚才的合作内容,你觉得怎么样?”二皇子又问。 篱乐:“不怎么样。” 二皇子眉梢抖了抖,又一次差点被篱乐的话逼得破功! “为何?!”他不懂,“难道三弟他能允诺你比起皇后更加诱人的条件?!”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除非拱手让江山! 显然三弟也不是个智障,没人会把江山送给别人,就算是共治也是无稽之谈! 一个女子,能当一国之后,难道不是最风光的吗? 还是说她想当官?可显然他不会封她一个高官。 当皇后是六宫之主,无所谓,可大臣就不一样,大臣是国家的根基,岂是那么容易能当的?他暂时还看不出来她有这个能力。 再说就算是有,他不得防着点? 这么点时间,二皇子心里就百转千回。 篱乐从他丰富的眼神变化就知道他一定想得很多乱七八糟的。 “没有,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