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传出去,就引起轩然大波。 病重?怎么会病重呢?实在是蹊跷,要是畏罪自杀还能理解,病重真是理解不了一点。 是大祭司弱不禁风还是首辅公报私仇,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 而天子,已经离席去往内阁。 篱乐本来以为最先坐不住的会是***,他们想引的蛇也是***,哪知道***还没什么动作,森蓝然就先找上她了。 “乐姑娘。” “森公子不必再说了,我已经替我二哥买好了上等的棺木。”篱乐一口回绝。 森蓝然表情空白了一下就恢复过来,他说道:“司公子当真是病重?” “嗯,活不了几天了,你也知道他这种娇贵的公子哥,下狱,刑罚,身心双重煎熬下一命呜呼是很平常的不过的事儿。”篱乐叹气道。 森蓝然拧紧眉,他像是喃喃自语:“如此说来,我也是推手之一了。” “你有这样的觉悟,初一十五给他烧点钱,他在地府不会蛐蛐你。”篱乐点头。 森蓝然呵笑了一下,见篱乐真的要走,他又叫住她:“乐姑娘请留步。” “又怎么了?我很忙的,不然可能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我可以帮你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不必了,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的。” “我不需要你答应我任何事情。” 这么好心?篱乐不是很信,“我不是三岁小孩,劝你还是不要打什么馊主意比较好。” “乐姑娘在提防我,我知道,毕竟我可是三番四次跟你开玩笑。”森蓝然摇着扇子笑。 篱乐呵呵:“你管那叫开玩笑?行吧。” “乐姑娘要气就气你二哥吧,其实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 “怎么,想离间我们?别浪费心机了,我和他其实也没有很要好。” “不是,我是说真的。”森蓝然收起扇子,“我之所以会移走你的一魂一魄,也是因为篱征司。” “你承认了,这很好。”篱乐笑容越发灿烂无比。 森蓝然一点都没有自爆的窘迫,“我的实力有目共睹,当时一见到你们一家,我就算到了未来的事,算到了若干年后我这个同门师弟会是一鸣惊人,甚至能力可能仅在我之下的巫祝。” 篱乐挑眉,等着森蓝然把话说完。 “所以我提前给他设置多一点障碍。”森蓝然说完了。 “就这?你就瞎逼逼吧,我一个字都不信。”篱乐心里烦了个白眼,这得多无聊? 森蓝然又笑了,“好吧我还说漏了一点,其实主要是你的生辰八字实在是太适合用来验证我苦修的移魂摄魄大法了,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离魂体,就算没了一魂一魄,也能正常长大。” “说得越来越难懂了,感觉得让我二哥来跟你沟通。” “你懂的,小猫妖。” “别叫得这么恶心。”篱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你这次来又是什么目的?” “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森蓝然反问。 篱乐懂了,弄走了她的妖力就是森蓝然的目的了?没了?! “把我妖力化掉,你要搞什么鬼?” “没有搞鬼啊,我帮你变回正常人,这才是不干涉天意的做法,否则我可能会遭天谴的。”森蓝然说。 篱乐狐疑地瞅着森蓝然,她可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长这样的人说法都不靠谱。 “所以呢你要无条件帮我们把幕后揪出来?” 森蓝然点头:“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说来听听。”篱乐半信半疑。 森蓝然:“绢帛用的墨水是一种特殊材料混合而成的,你们已经知道了,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种墨水其实是一种腐蚀的材料,只要粘上,就会腐蚀到皮肤。” 篱乐下意识就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还好没有,她并没有手多去摸字迹。 “你的意思是检查一下现场所有人的手,谁的腐蚀了谁就是幕后?” “可以这么说。” “靠谱吗?别等一下劳师动众之后,扑了个空,其实是你驴我?”篱乐一万个不放心。 森蓝然失笑摇头,“你对我太防备了,如果你不信那就只好作罢了,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篱乐只好去试一试。 她立刻跑回内阁去找厉澜祯,她本意是想让厉澜祯开口,他应对天子总比她好,谁知天子竟然还没走。 糟糕了,他不会发现了篱征司没事吧?别待会又多了个欺君之罪! “陛下,您来探望二哥呢?” 天子的表情似乎没那么可怕了,他说:“厉爱卿已经和我说了,他目的是为了引蛇出洞,朕打算给他三天时间,如果还是抓不到所谓的幕后黑手……” 他的话品控没了下文,气氛瞬间又变得紧张。 篱乐赶紧把刚才森蓝然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和天子说了。 天子听闻,眉宇疏朗了些:“此事当真?” “森公子保真。”篱乐推卸责任道。 天子点头,“好,朕允了。” 篱乐和厉澜祯对视了一眼,跟着天子离开。 本来已经取消了的晚宴,又重新开始,***不明所以,天子怎么还有闲心开什么宴会? 他去了内阁一趟,难道有什么新的收获?可是能有什么收获呢?总不能是篱征司病重,所以陛下心情好了吧? 她莫名有些忐忑。 “朕今晚高兴,与诸卿同乐,赏,每一桌每一人一串南疆进贡的天山葡萄。” “谢主隆恩!” ***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南疆进贡的天山葡萄可是连他们平南王府都只得了一斤,珍贵得很,今个儿怎么忽然就赏赐所有人? 到底有什么能他那么高兴的? 不过她也确实喜爱这种葡萄,葡萄本来就是稀罕物,就算是中原也一年产不到多少,全部都要运进宫供皇室食用,而天山葡萄更是好吃得紧,她可喜欢吃了。 赏赐的天山葡萄来到***跟前时,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双手去接了,完全忘了自己的指腹被墨汁腐蚀得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