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顾静宜走进房间。 顾夫人见女儿来了,笑着过来拉她。“你哥哥准备去考试,我在列准备的单子,你看看还有没有要加的。” 顾长远就要去京城赶考,顾夫人给他准备的东西,列了单子写满了整整十来页纸。 小到饮水的杯子,毛笔,大到顾长远房中的床,都写上去了。 “这也太多了吧。”顾静宜惊讶道。 “长远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东西用不用的惯,我就想把他用习惯的东西都带上。 见着家里的东西,他能更安心。”顾夫人解释。 她是把顾长远当成了小孩。 这事,顾长远也来了。 他看着母亲列的单子,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打算把我赶出去不回来了吗。” “瞧你说的。”顾夫人剜他一眼。“还不是担心你用不惯外面的东西。” “母亲,这些都不用。”顾长远说,把一打纸放回桌上,“我就带两箱子书就够了。” “外面世道不好,我听说还有起义军。依我说,晚两年在科考也没什么。”顾夫人说。 “母亲,我想科考入仕,也是希望有能力改变世道。 为何会有起义军,究其根本是朝廷出现了问题,导致动荡。 人生病了要吃药,朝廷病了更需要有人挺身而出。”顾长远说。 顾夫人知道劝不住他,只叹了口气, “你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 你是有大志向的人,我拦不住你,带什么东西你听我的。” 顾长远拗不过她,便说道,“先说好,所有东西不能超过三箱子。” 三箱子,他的书就要两箱子了。 顾夫人只得了一箱子的使用权,不过她知道儿子已经退让,于是转而想一个箱子该放些什么好。 “母亲。”顾长远忽然正色道。 “怎么了?”顾夫人。 “母亲做的决定,我支持。”顾长远认真的说。 顾夫人看着比自己高的儿子,已经不知不觉长大成人,明白他说的是自己要和离的事。 见儿子如此,顾夫人鼻子一酸,急忙掩饰过去。“长辈的事自己会解决,你只管好好读书。” “母亲,我也支持你。”顾静宜凑过来,“母亲只管去做,有我们两个给你撑腰。” 顾夫人噗嗤一声笑起来,心中暖暖的。 另一边,气氛却十分凝重。 顾靖冷眼看着秋姨娘,秋姨娘本名秋盼男。 现在应该叫秋盼男为夫人了。 “你来干什么。”顾靖语气不善。 秋盼男自觉有靠山了,也不像以往那样小意讨好顾靖,看他脸色行事。 “侯爷,这段日子我可是想你的紧。”秋盼男娇嗔的揶揄他。 看着秋盼地眼角炸开的褶子,以及下垂的皮肤,顾靖就厌恶。 “滚,少来我面前晃。”顾靖恶狠狠的说。 秋盼男嗤笑一声,看向被顾靖护在怀里的温素梅, “这位就是新来的温姨娘吧,侯爷可真是厉害,老树还能开花。 不过文姨娘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见到夫人怎么不行礼。” “顾郎,我怕。”温素梅娇滴滴的往顾靖怀里缩了缩。 顾靖心疼的护住美人,抬头就要让下人把秋盼弟赶出去。 以往他竟然没发现,秋盼弟是这样一个阴阳怪气的女人。 “侯爷,静思如今伴在君王侧,要是有机会生下个一儿半女,侯爷想过会怎么样吗。”秋盼弟说道。 顾靖愣住,心中划过无数个念头。 陛下的年纪都能给自己当爹,怎么还能生呢。 但是陛下子嗣来的迟,第一个孩子是四十岁才出生。 要是按照这样算,静思还真有可能诞下皇子。 到时候,侯府一定会再次变得尊贵辉煌。 顾靖眼底各种情绪交织,他推了推温素梅,“去行礼。” 温素梅震惊的看着顾靖。 “去吧。”顾靖说。 温素梅这才磨磨蹭蹭的走向秋姨娘,行了个礼。 秋盼弟看着温素梅隆起的肚子,心中暗骂着孽种还真是命硬,摔到池塘里都没小产。 如今顾长思还在外面受苦,秋盼弟绝对不允许有人生下孩子,分走侯府的一分一文。 秋盼弟不发话,温素梅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不一会就满头大汗。 秋盼弟的目光从温素梅肚子上移开。 顾靖看不下去,走上前将温素梅扶起,怒视着秋盼弟。“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长思去哪了,他被你送到什么地方了。”秋盼弟看着顾靖问。 提到顾长思,顾靖就想到那漫天大火,没好气的说, “我不会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被送到很远的地方了。往后你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侯爷,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查,我一定会找到长思。”秋盼弟一字一句狠狠地说。 这天,天气还是很冷。 清晨的城门前。 顾长远站在马车前和家人告别。 顾夫人拉着顾长远的手依依不舍,世道这样乱,儿子还非要赶考,真是让人操心。 顾靖拍了拍顾长远的肩膀,“好好考。” 顾长远点点头。 顾静宜将专门为顾长远打造的袖箭塞给他,“哥,遇见危险一定要果断,先下手为强。” 顾长远笑着接过。 接着,顾长远就上了马车,随行的都是挑选出来的强壮家丁。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影子,顾夫人这才转身回去。 顾靖想要缓解和夫人的关系,于是上前一步想靠近顾夫人。 下一瞬,顾夫人立刻拉开双方距离。 顾靖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母亲,不要管他。长风舍今日开业,我带你去看看吧。”顾静宜说。 顾夫人点点头。 长风舍是曾管事明面上管理,今日又请了舞狮队伍。 许多小孩子欢喜的聚过来,曾管事又命人撒糖果。 吉时到,店铺招牌上的红绸布被摘下。 顾静宜带着母亲从后院进入,马车停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