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本就神经紧绷,此时吓得身体一颤,差点滚下去。 男人把她拉到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肌肉滚烫,“别怕,是我。” 姜芫这才看清来人是周观尘,顿时柳眉倒竖。 楼梯间是什么很大众的地方吗?怎么都能碰到他。 “放开我。”她压低的声音透着薄怒。 周观尘恋恋不舍地松开纤细柔软的腰肢,正要说什么,忽然一眼扫到下面的人。 那人也往上看,目光满是杀气。 周观尘抓住姜芫压在墙壁上,高大的身躯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结实的胸口紧紧挤压着她的,冷清气息把她笼罩其中,是一个非常热情亲密的拥抱。 可曾经有多想,现在就有多厌恶。 姜芫指甲用力抠着他腰间的软肉,“松开。” 他忽然低头,薄唇贴在她耳边,“别说话。” 暖暖的气流形成一片虚无,有那么一瞬,姜芫是被干扰的,大脑一片空白。 人多是视觉动物,姜芫也不例外,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对着她耳朵哈气,别说是周观尘,就是个陌生男人她的心都会小鹿乱撞。 不过她很快恢复冷静,就算生理不可抗拒让耳朵泛红,可她的眼神一片平静。 下面传来了脚步声。 蔡栝对后面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说:“一对儿野鸳鸯在偷情,看把你吓的。” 帽子男人抬起手腕,露出一个青色骷髅头文身,“还是小心些好。”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姜芫推了推周观尘。 他把人松开,姜芫立刻跨上台阶。 因为上楼的动作,西裤拱起饱满又顺滑的弧度,上衣贴合着腰线,细得能一手掐住。 他垂下薄薄的眼皮,捻了捻手指,那里还残存着一抹滑腻。 大步连跨两个台阶,他走到她身边,“等一下。” 姜芫并没有停下,反而走得越来越快。 他只好挤到她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两人一高一低,“周观尘,你又要做什么?” “以后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你知道跟蔡栝在一起的男人多危险吗?” “你认识?” 他摇头,“不认识,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杀气,绝非善类。” 姜芫不以为意,“是的,那人不简单,我看到他手腕上的骷髅头文身了。但是周观尘,能跟蔡栝走在一起的有几个是简单的?你,白抒情,你们简单吗?” 他皱了皱眉,弯腰低头看着她,“我不简单,但我不会害你,你想要找蔡栝干什么,交给我。”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姜芫拒绝得干脆,一把推开他要上去。 周观尘手臂下压,人也转了半个圈儿,把她困在扶手间。 “凤柩的事你也别管了,我帮你找人,嗯?” 姜芫不说话,只上抬着眼皮凝视他,“这又是什么新招?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答应帮你修复羊皮卷?” 周观尘一阵头痛。 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顺便还被坑里的捕兽夹伤到脚的感觉。 深呼吸后,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沉,“是,我爷爷是想要你加入我们万宝斋,但我觉得你不会答应,不过我们现在说的跟这是两码事,那个骷髅头代表的是伊兰的死神组织,他们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你现在明白多危险了吗?” “伊兰的死神组织?那岂不是我师父待过的地方?他们的人竟然跟蔡栝搞在一起,说明可能真的是那个时候我师父让他们得到了走阴印……” 她的话让他根根汗毛竖起,声音由平静转为低吼,“姜芫,你到底懂我在说什么?” 姜芫一脸无辜,“懂呀,你就是告诉我很危险,我比你还害怕呀,我女儿那么小,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她怎么办?” 周观尘的心这才落下来,“你明白就好。” 可接下来,姜芫的话让他直接天灵盖炸开,“可是周观尘,你不觉得我已经身在局中了吗?” “你什么意思?”关心则乱,他脑子里现在一片迷雾。 姜芫好心点拨,“嫁给你的时候,我师父让我自我封印,不能泄露身份,我想这必然不是他故意针对你们周家,而是有原因的。现在蔡栝成为香菜大师接近万宝斋,是为了什么,只单纯的求名利?那死神成员出现在亰北文博协会,又是为了什么?可能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但我有一种感觉,你我都是局中人,要想自救,而不是逃避。” 周观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那个只知道吃鱼还是吃肉,衣服穿白色还是黑色的小家庭主妇吗? 她的目光、格局可一点不输给这些在商场打拼的男人。 周观尘从不歧视女性,他生死与共的伙伴里,就有女性。 所以,他当机立断,“所以我们合作,姜芫,就把我当作你的合伙伙伴。” 从前夫到合作伙伴?有意思。 姜芫却摇头拒绝了,“对不起,鉴于跟你有过合作经历,我觉得你并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拒绝。” 说完,她用力推开周观尘,消失在拐角。 周观尘握紧了扶手,内心一阵阵无力。 原来,不被人需要,是这么难受呀! 姜芫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有个高大人影冲她点头,她跟在他身后,进入一个空房间。 男人正是跟着她的保镖之一,叫图南。 姜芫掏出纸笔,迅速在纸上勾勒出男人的模样和纹身的样子,“南哥,就是这人在蔡栝在一起,我怀疑他们跟在夏大修复的那批文物有关系,麻烦您上报查一查。” 图南立刻拍照发出去,然后把底图装口袋里,“姜老师,您放心,我会加派人手保护您和您的家人。只是有一点……” 姜芫眨眨眼,“什么?” “要是以后周观尘再骚扰您,我们该对他出手还是……” “出手,不用留情,最好废了他。” 图南胯下发凉,“是……让他当太监那种废吗?” “不然呢?还有别的让他痛不欲生的方法?” 图南摇头,心想果然最毒女人心,黄蜂尾后针。 等他离开后,姜芫又在房间里待了会儿才走,去拉房门时,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又把她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