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下意识地后退,想要躲开。 却没有提防脚下,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后倒去。 人遇到危险求生是本能,姜芫眼前只有周观尘,也只好抓住他的胳膊。 姜芫的劲儿不小,不过周观尘站得稳稳当当,反而她扑到他身上。 质地良好的白衬衫带着男人的体温,甚至能感觉到里面紧绷的肌肉。 男人低头,冷淡的神色似带着厌恶,声音和低沉冰冷,“放开。” 姜芫惊魂未定,要知道她现在摔倒可不是疼一下那么简单,会出人命的。 慢半拍的松开他的手,她说了声“对不起。” 周观尘皱了皱眉,越过她走向那红裙女人,接过女人手里的袋子。 原来人家是要帮着拎东西,都怪她反应太过了。 姜芫觉得丢人,想要快步离开,却再次被人叫住。 “姜芫,好久不见。” 她循声看过去,车里又钻出一个熟人,季如冰。 又是一个有救命之恩的人,她不能忽视,就对他笑笑,“季少,你好,什么时候来的夏城?” 季如冰嘴贫,“这不听说你来夏城了,我赶紧过来看看。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 周观尘此时拿着东西上车,外面只留下红裙女和季如冰。 红裙女好奇地打量着姜芫,“你就是观尘哥的那个村姑前妻?” 季如冰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前妻就前妻,加个村姑干什么?多少年前你家也是村里出来的。” 女孩儿刁蛮地冲他皱皱眉头,也上车去了。 季如冰竟然跟姜芫道歉,“不好意思呀,我堂妹骄纵惯了,你就当她是个熊孩子。” 原来这姑娘是季如冰的堂妹。 姜芫笑笑,“你的头现在都好了吗?” “我头?我头怎么了?”季如冰迟疑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脑震荡那回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姜芫抿唇笑,“我还以为傻了呢。” 季如冰看着她甜美的笑容有些恍神,正要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不耐烦的敲车声。 他冲身后喊:“催什么催?” “姜芫,我们吃不惯这边的食物,从酒店拿了点牛肉回去煮火锅,一起来。” 姜芫吃饱了撑的跟周观尘他们一起吃饭,就摇头拒绝,“我已经吃饭了,你们去吃吧。” 这时,车里的人已经不耐烦地在按喇叭。 姜芫冲季如冰摆摆手,“再见。” 季如冰叹了口气,上了驾驶位。 他看了眼后座戴着耳机在跟人聊天的季如雪,小声跟副驾的周观尘说:“真就这么放人走了?” 周观尘让他开车,没理他。 季如冰碰了一鼻子灰,但还是没放弃,“你觉得吧,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可能是那条黑狗的。” 周观尘捏着手机的手一紧,转头向他看来。 他的声线有些发紧,“你知道什么?” 季如冰摇摇头,“我就是一感觉,那黑狗道貌岸然的,不会那么无耻吧。” 周观尘的心坠落在谷底,他下颌线紧绷,“那金雀台大床房是怎么回事?” 季如冰愣了下才想起自己发的那个视频,一下也没了言语。 周观尘闭上眼睛,想要把那些恼人的思绪抛到脑后去。 忽然有个念头冒上来,他是不是该让她去做个亲子鉴定? 但也只有片刻,这个可笑的想法就消散了。 他想什么呢,人家郎情妾意。 如果不是孩子的父亲,陈默知为什么要背负那么多,帮姜芫在夏大修复中心找了份工作,还让副校长为她跑前跑后,安排这么舒服的生活。 目前真能把别人孩子认成自己的男人也只有他了,可他那是有原因,且背后藏着大大的利益,并不是无私奉献。 更何况骏骏跟他也有血缘关系。 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自嘲地勾唇,季如冰问:“老周,你该不是疯了吧?” 周观尘看到车子停下就解开安全带,“上次你说那个疑似香菜修补的古籍在夏城,赶紧找,找完滚回亰北去。” 他点头,“我明天就去夏大修复中心。” “去那里干嘛?” “当然是找古籍了,难不成你以为我去找人?” 周观尘懒得再看他,拎着东西下车。 …… 经历了兵荒马乱的一晚上,姜芫就做了噩梦。 梦里周观尘把她怼到墙上,一个劲儿问她孩子是谁的。 她说是陈默知的,周观尘不肯相信,非要剖开她的肚子看看。 他拿着雪亮的匕首,扯开她的衣服,她身子能感觉到匕首刺入皮肉的微微痛楚。 她吓得大叫起来,“你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 “姐姐,你怎么了?”何苗拿着一条毛巾站在她床前,一脸担忧。 姜芫大口喘着气,那梦太真实了,哪怕清醒了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害怕和绝望。 过了会儿她才平静下来,拿了毛巾擦擦脸。 “就是做了个噩梦。” 何苗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因为昨天见过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