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在外面喊:“先生太太,你们快去看看吧,小少爷不舒服,吐了好几次,还有些发热。” 周观尘发出一声懊恼的闷哼,还是从姜芫身上下来穿衣服。 姜芫则松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 …… 骏骏被送到医院,确诊是出麻疹。 姜芫不大明白,“不是都打疫苗吗?” “他从孕期就被囚禁,一直到我找到他。” 姜芫惊讶的张大嘴巴,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周观尘却不再说了。 她不由看向床上的孩子,苍白羸弱,头发也是发黄的细软。 其实这还是在翠微湾养好的结果,第一天遇到他的时候,她都觉得他一碰就碎。 可就是这样弱小的孩子,却有野兽一样的爆发力跟狠劲儿,估计跟他生活的环境有关系。 身为妈妈,她对他有了几分同情,不由小声问周观尘,“那要通知他妈妈吗?” 孩子生病的时候,都会希望妈妈陪在身边。 她小时候这样,可惜她的妈妈永远都会嫌她烦,只要不死,她就不会多看一眼。 周观尘摇摇头,“不用。” 姜芫想,他是真的想要跟白抒情划清界限吗? 看看时间不早了,他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 姜芫知道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就说道:“那我白天再过来。” “嗯,让司机送你,早点睡。” 她点点头,看着他那冷峻的脸,心里又坍陷了一点。 周观尘守了孩子一夜,还是断断续续地发烧。 虽然医生说了这是正常现象,他还是很忧心。 早上上班的时候,盛怀过来了。 他也说了跟儿科医生同样的话,“后面各种疫苗都补上,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周观尘点头,有点想抽烟,想到这是医院,又给塞回去。 盛怀不由问:“不能总你在这里守着吧,通知白抒情了吗?” “不用,家里这么多人。” “你是怕姜芫不高兴吧?对了,她呢?不照顾孩子?” 周观尘沉默片刻,才说:“她很介意骏骏的存在。” 盛怀表示理解,“是个女人都不能接受男人忽然带回个私生子,她这样表现反而很真实,不像别的女人为了豪门富贵,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观尘,如果那孩子真不是你的,你不如告诉她,这对你们都好。一般不长嘴的总裁,都是要追妻火葬场的。” 回答他的依然是沉默,还有周观尘那张比墨汁还黑的冷脸。 …… 姜芫一早儿起来就让人熬了小孩儿爱喝的甜粥准备送到医院去。 可还没有出门,就接到了文叔的电话,让她立刻去趟玩宝斋。 姜芫只好让司机先走,自己打车去了文叔那儿。 一进门,就看到了陈默知,他额头贴着纱布,嘴角还有淤青。 “这是周观尘打的?” “嗯,不过他也没落好,我给推了一下,后背擦伤了,估计没好意思跟你说。” 姜芫一下就想起周观尘那天的狼狈,原来还不是撞车那晚打的。 “你们事后又打了一次?” 陈默知点头,“他送了个穿护士装的娃娃给我,全办公室围观,我给送回到万宝斋,在那儿打的。” 姜芫:……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礼物,真是该打。 她不由问:“小黑哥哥,真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俩个有宿怨,借题发挥罢了。”他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是决定不说她的私事,“让文叔叫你过来,是因为这个。” 他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断头的白玉狮子镇纸,正是姜志明的那只。 姜芫拿起来,“这个文叔跟我说过,要我修复吗?” “不是,你再好好看看。” 姜芫拒绝了陈默知递过来的放大镜,放在掌心仔细观看,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这玉狮子竟然是“套娃”,外面那层不怎么样的玉石是一层包袱皮儿。 里面包裹的是清乾时期的和田玉籽料,秋梨皮沁,玉质细腻油性极好,一看就是尖儿货。 “清乾和田白玉瑞兽纸镇,这是国家藏品。” 陈默知点头,“二十年前有批文物在送到外地展览的时候遇到泥石流,运输车辆遇险,那批文物不翼而飞,国家这些年一直在找。” 姜芫的心砰砰直跳。 失踪二十年的文物竟然在姜志明手里重现,不管是买还是卖,他都有罪。 而且她听说他依靠周家博物馆的名头在集资,据说已经募集到俩个亿,都用于投资,那什么样的投资,不会是…… 姜芫不敢想下去了,再想就是吃牢饭的罪。 她心里飞快升起了一个想法,也许这次姜志明拿捏不住她了。 陈默知看着她的目光很温柔,“姜芫,我爸爸曾是文物协会的会长,当初那批文物就从他手里丢的,没有找到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却没想到会让我遇到,请你帮我。”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