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寒捂住话筒,先笑了一分钟。 他一想到冯德才现在肯定在病房里急的直转圈,怎么都憋不住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 冯德才这个村霸嚣张了一辈子,现在被自己这个恶人小小地折腾一下,也算他做件了好事。 电话那头,冯德才听不见对方的答复,一下子着急起来。 “喂,喂?同志你在吗?帮帮我啊!” 叶寒笑够了,才重新松开话筒。 他清了清嗓子,再度拾起刚刚唬人的官方强调。 “冯先生您别急,对方的态度也不是非常强硬,我看是可以打开突破口的,我有个建议您可以考虑一下。” “诶诶,您说您说!” 霸道了一辈子的冯德才,除了吃牢饭那会,第一次表现地这么像孙子:“您说什么我都听!” “其实吧...这事可大也可小,对方如果想私了呢,也是可以的,主要还是看您的诚意了。我们这边帮您协商了一下,要是您愿意当面鞠躬道个歉,再将伤者的医疗费补上,他们那边就能出谅解书,您也就没事了。” 一听到要鞠躬道歉,还要出钱,冯德才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啊!不可能!” 给别人低头?!不可能! “这样啊...” 对方的声音透着一丝可惜:“那我们就没办法了,这样,您还是赶紧来一趟吧,不然我们只能上门‘拜访’您了。” “啊?!” 这是要来抓他吗?! “对方的态度十分明确,您要是不同意私下和解,就只能走正常流程,接下来还很有大可能性对你提起诉讼。” 让他低头,很比杀了他还痛苦。 可让他再进那个地方,更痛苦! “不好意思冯先生,我要处理下一个任务了,三天之内我们如果没有收到谅解书,只能上门请您了。” “诶诶诶,别...” 他正想多问两句,对方已经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这这这,怎么办才好啊! 冯德才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表情惊恐。 而此时,小冯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提起行李就要往外走。 他赶紧伸手拦住:“你干嘛呢?不管我了?!” 小冯一把挥开他的手:“你都大难临头了,我不跑留在这干什么?” 说完,他摊开手:“我妈死之前留下的存折,拿来!” 冯德才猛地往后退一步,捂住腰间:“谁说留给你的?那都是你老子赚的钱!” 小冯表情不耐,直接伸手开始抢:“拿来!别跟我废话!” 冯德才今天刚被打了一顿,怎么可能干得过年轻力壮的小冯,只能剧烈挣扎起来。 “ 那是我的存折!你不许动!” “拿来吧你!老东西力气还怪大的!” 存折已经被小冯扯了出来,冯德才只能用一只手拼命攥着,推搡间二人撞到病床的护栏。 本就不牢固的病床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嚎。 “干嘛呢?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了?!” 隔壁床的病人再度被吵醒,怒不可遏地拉开了两张病床之间相隔的帘子。 冯德才打得脸红脖子粗,毫不留情地回嘴道:“关你屁事啊?叫什么叫!” “你说什么?” 那个病人坐了起来,病床跟着摇了摇,“你再说一遍!” 他拿出自己沙包大的拳头,冲他们挥舞了两下。 冯德才这才看清这个病友的模样。 大块头,胡子拉碴,一拳能打死三个他。 他像是被掐住声音的鸭子,发出两声粗噶的干笑:“对不起,不吵了,我们不吵了。” 大块头这才满意地躺了回去。 然而,就在冯德才赔笑的时候,小冯抓住机会,从他手中拽走了那个存折。 没等他反应过来,提着包扬长而去。 “诶诶诶!你个不孝子给我回来!” 冯德才惊慌失措地想追上去,却被大块头威胁的眼神制止。 短短几秒钟,小冯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哎,真造孽啊!” 冯德才捂着自己被打得淤青的脸,缓缓倒回病床。 两行眼泪从浑浊的眼睛里缓缓流出,这种憋屈的感觉对于他来说还是生平头一遭。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冯德才猛地一惊,连忙颤抖着双手向自己的腰间摸索过去。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之,终于将另外两张银行卡从裤腰带的夹缝之中取了出来。 他如获至宝地捧着这两张卡片,目光贪婪而专注地凝视着它们,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幸好他提前做了准备。 那存折里能有什么钱呐,之前的大部分积蓄全在这两张卡里呢! ... 挂了电话,叶寒满意地长舒一口气。 “妥了!” “这就完了?”朱童山不解:“他还没说要答应呢!” “放心吧,明天他肯定能老老实实按照我们的意思办。” 朱童山不懂叶寒这种志在必得从何而来:“这老头看着可抠门了,今天在媒体面前污蔑我们,恐怕就是怕我们让他负责呢!” 幸好群众的眼神是雪亮的,没被他三言两语给骗过去。 “还有啊寒哥...”朱童山欲言又止:“你这假冒那啥,要是被抓了可就完了。” “假冒?”叶寒不置可否:“我哪假冒了?” “假冒警察啊!” 叶寒双手一摊:“我可没说我是警察,全都是那老登自己脑补的,不信你回忆回忆?” 嗯... 朱童山陷入了沉思。 好像是这样! 寒哥只是说自己是工作人员,并没有具体说某个岗位,就连对方问他会判几年,都靠模棱两可糊弄过去,更别说连一个专业名词都没出现过。 就连警情部门,好像都是现场捏造的... “那老登自己心虚才会着急,我只是诱导他出错而已,放心吧。” 闻言,朱童山缓缓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 叶寒嘿嘿一笑,把电话机重新放进盒子里:“赶紧拿去还了,不然值班大爷得骂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