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姜颂后,申屠元意久久无法平静。 那眉眼,那气质,总让她想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心中仍忍不住存了一丝期望。 思来想去,太后还是将靖远王西门鎏召进了宫中。 “皇祖母,您召见臣?”西门鎏一身锦袍,走进坤宁宫,恭敬地行礼。 申屠太后点点头,示意他起身,“阿鎏,哀家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西门鎏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皇祖母请讲,只要是臣能办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哀家想让你帮我查一查姜颂的身世。”申屠太后缓缓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西门鎏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姜颂?谢家的少夫人?” “正是她。”申屠太后点头,“哀家总觉得她与你的小姑姑有些相似,想让你帮我确认一下。” 太后唯一的女儿西门贞华,在三十二年前的一场宫变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这也是太后多年来的心病,每每提起都会黯然神伤。 西门鎏听后,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皇祖母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为皇祖母查明真相。” “嗯,去吧。”申屠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西门鎏躬身告退,心中却忍不住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来。 姜颂?! 姜家外室所生得庶女,师兄的妻子! 若是按年龄来算,也只可能是西门贞华的女儿,而非本人。 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相貌相似之人也并非罕见。 究竟是不是,还需仔细查证一番才能确定。 思及此,西门鎏加快了脚步,准备出宫去安排此事。 姜颂在宫中待了近三日,才将太后娘娘满意的新衣设计好。 她向太后告辞,准备出宫。 申屠太后却对她颇为不舍,“颂儿,你日后若有空闲,便常来宫中陪陪哀家吧。” 姜颂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应道:“是,臣妇遵命。” 离开坤宁宫后,姜颂在宫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宫门口。 她抬头望去,只见谢长瑜正站在马车旁,静静地等待着她。 “嫂嫂,如何?”见姜颂走来,谢长瑜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姜颂笑了笑,“一切顺利,我们回家吧。” 刚准备上马车,却碰到了准备出宫的西门鎏。 “姜姑娘,你这是准备回府了?”西门鎏微笑着打招呼,目光在姜颂身上流转,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姜颂有些诧异,她和西门鎏只是在云渺仙府见过,却不想他竟是皇室中人,且看起来地位不低。 想来也是,西门乃太熙国姓,能随意出入宫廷,又怎会是普通人? “见过靖远王。”谢长瑜见姜颂呆愣住,连忙拉着她行礼。 姜颂这才回过神来,福了妇身,“见过王爷。” 西门鎏虚扶了一把,“姜姑娘不必多礼,本王正想出宫,不如顺路送你们一程?” 姜颂微微一愣,随即婉拒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臣妇与舍弟同乘一车便可,不敢劳烦王爷。” 西门鎏也不强求,笑了笑,“既如此,那本王便不打扰了。” 说罢,他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扬长而去。 姜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心中松了一口气。 “嫂嫂,你跟靖远王认识?”谢长瑜好奇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姜颂回过神来,摇摇头,“不算认识,只是在外出历练时有过几面之缘。” 她并没有提及云渺仙府之事,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她实在不想一一解释。 谢长瑜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回到了谢家。 刚一下车,姜颂便看到谢长宴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他的目光在姜颂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视线,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兄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快回去歇着吧。”谢长瑜走上前去,关切地说道。 谢长宴淡然一笑,“无妨,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他说着,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姜颂,却正好对上她清冷而复杂的眼神。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张力在拉扯着两人的心弦。 “颂儿,你回来了。”谢长宴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姜颂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嗯,回来了。” 她的语气平淡而疏离,仿佛在与一个并不相熟的人交谈。 谢长宴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在宫中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劳烦夫君挂心了。”姜颂依旧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态度。 “既如此,那便进去吧。”谢长宴说着,转身走进了大门。 姜颂也没有多留,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谢长瑜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这二人怎么看起来如此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