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家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姜步礼下了车,朝谢家夫妇走了过来,“广庭兄,我有话与你说。” 谢广庭冷着脸看着他,“姜侯爷,我跟你似乎没什么可说的。” 姜步礼却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广庭兄,再怎么说你我也是亲家。就算此前有什么误会,咱们的关系不能因此就断了,你说是不是?” 谢广庭想着自家儿子去姜家回门时所受的冷遇,脸色更加阴沉。 “姜侯爷此言差矣,从你们把庶女嫁到谢家开始,我们两家就已经不是一条心了。亲家?哼,这个词现在听起来真是讽刺。” “不过,被你们弃如敝履的庶女,我谢家视若珍宝。如今那孩子已经与你们姜家划清界限,还请你以后不要再以亲家相称,免得彼此尴尬。” 姜步礼脸色的一阵青一阵白,他强压下怒气,换上一副笑脸,“再怎么样,我也是那丫头的生父,广庭兄这话说得……” “瑜儿,你可算出来了!” 谢长瑜适时地从宫门内走出,打断了姜步礼的话,他向父母行了礼,目光在姜步礼身上轻轻掠过,未做停留。 “父亲,母亲,让你们久等了。” 楚惊鸿见儿子无事,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微笑道:“无事便好,咱们这就回府吧。” 谢广庭对姜步礼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扶着楚惊鸿上了马车。 谢长瑜也随后上车,马车缓缓驶离宫门,留下姜步礼一人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瑜儿,太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楚惊鸿在马车内关切地问道,目光温柔地落在谢长瑜身上。 谢长瑜轻轻一笑,“母亲放心,太后她只是询问了寿礼的一些细节而已,并无他事。” 楚惊鸿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好。今日之事,真是惊心动魄,幸得你与颂儿早有准备,才化险为夷。” “话说,你们怎么也不提前跟为娘说一声,害得为娘心里七上八下的。” 谢长瑜微微一怔,随即解释道:“母亲,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也是怕走漏风声,才没有提前告知的。” “嫂嫂她心思细腻,早就察觉到了沈家的不对劲,所以我们才决定暗中准备,以防万一。” 楚惊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颂儿这孩子,真是聪明伶俐,有勇有谋。我们谢家能娶到她,真是福气。” 谢广庭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颂儿不仅才情出众,更难得的是她那份沉稳与机智。今日若非她提前预判,被抄家的恐怕就是我们谢家了。” 谢长瑜点头,“嫂嫂确实是个妙人儿,上次帮咱们家夺得皇商的头衔,这次又帮我们谢家避开了大祸,真可谓是咱们谢家的福星。” “瑜儿,早前我便想提醒你的,颂儿毕竟是你嫂嫂,你若只是为了家族之事同她走得近也就罢了,但切莫生出其他不该有的念头……” 谢长瑜脸上掠过一抹红晕,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连忙低下头,生怕被父母看出异样,“母亲,您想多了,孩儿只是敬佩嫂嫂的才华与智谋,并无他念。” “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你们年轻人相处,总要有个分寸,莫要被外人传出什么闲话来,对你,对颂儿,对咱们谢家都不好。” “即便日后你兄长不在了,我们也会把你嫂嫂视作女儿,瑜儿你与她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姐弟之礼相待,明白吗?”楚惊鸿语重心长地说道。 “惊鸿……”谢广庭唤了一声妻子,目光中带着几分柔和与无奈,“你何必说这些,瑜儿自是分寸的。” “父亲,母亲,孩儿明白。”谢长瑜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 往后,只要能见着姜颂便好,他会尽力克制自身,只愿能护她周全,让她在谢家过得安稳舒心。 * 太后寿辰,全都城解了宵禁,灯火通明,繁华似锦。 姜颂好说歹说才把谢长宴劝说出来,跟她一起漫步在这灯火阑珊的都城之夜。 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尔有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彩斑斓,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浪漫。 姜颂身着一袭素雅的淡蓝衣裙,发髻上简单地插着一支白玉簪,虽无过多装饰,却自有一番清丽脱俗的气质。 谢长宴则是一身白色锦袍,腰系玉带,容貌惊为天人,频频惹得路过的女子驻足回望,窃窃私语。 姜颂被路人扰得一阵赧然,赶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斗篷,严严实实地披在了谢长宴的身上。 “看来夫君是对的,我就不该带你出来,你这模样太过招摇,害得我都跟着被人围观了。” 谢长宴轻轻一笑,握住姜颂为他整理斗篷的手,“夫人此言差矣,为夫不过是借了夫人的光,才能让这夜色更加明亮几分。” 姜颂被他逗笑,眼中闪烁着星光,“你呀,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 “这可不是甜言蜜语,是为夫的真心话。”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一处幽静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