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这款新品在帝都贵妇圈已经相当有名,不少人都曾见过或者购买过。 如今一看,果然与谢家的云锦华服上的图案极为相似。 “谢家竟敢做如此欺君罔上之事,真是胆大包天!” “谢家可是皇商,若是连他们都抄袭,这天下还有谁能信?” “哎呀,这下谢家可算是完了,抄袭的罪名一旦坐实,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何向菀心中更加得意。 她早就想好了,要借这次机会给谢家一个沉重的打击,为她的儿子报仇。 太后当即将严厉的目光投向谢长瑜,“谢长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长瑜面不改色,又把那首要进献的诗作展开,缓缓念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太后娘娘,这谢家当真厚颜无耻,就连这进献词作也是抄袭我侄儿沈叙言的!”何向菀不等谢长瑜念完,便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 这首《满江红》是前些日子诗会的头筹,宾客中有很多人也曾亲耳听到沈叙言朗诵此诗,可谓是铁证如山! “哦?这首诗,竟是沈叙言所作?”太后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惊讶。 何向菀笃定地点头,“正是!此诗乃是我侄儿沈叙言的原创,谢长瑜公然抄袭,其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说着,她当即把沈叙言当日所作的诗从袖中取出,呈递给了女官。 女官又当场念了一遍,当即所有人都震惊于这两首诗竟如此相似。 如若只是绣图相似,或许还有巧合之说,但连诗作也涉嫌抄袭,这让在场众人对谢家的观感急转直下。 这谢长瑜如此不知死活,是想将整个谢家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太后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她目光如炬地看向谢长瑜,等待着他的解释。 大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谢家如此欺君罔上,剽窃他人之作,请太后治谢家满门之罪,以正朝纲!”何向菀趁机煽动,企图将谢家推向更深的深渊。 “来人,将谢长瑜暂且押下,待事情查清再做定夺!”太后沉声下令,语气中不容置疑。 几名侍卫迅速上前,将谢长瑜围住,正欲动手。 一时间,众人唏嘘。 谢广庭和楚惊鸿夫妇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侍卫围住。 何向菀暗暗朝杜淑兰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只等谢家一倒台,她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步。 “太后娘娘,且慢!下官瞧着谢家公子呈上来的这首诗与沈叙言所作之诗,虽内容相近,却也有微妙差别。” 方才那女官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手持两首诗稿,仔细比对后,神色变得有些疑惑。 太后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望向女官,“哦?有何差别,细细道来。” 女官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大殿中央,将两首诗稿展开,“诸位请看,两首词被替换了四个字,这四个字是……” 她不敢再说下去,目光看向太后,等待太后的示意。 太后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说!是什么?” “‘太熙覆灭’,谢家所作词句行文流畅,而沈叙言原句中的这四个字,却显得突兀且不合时宜。”女官小心翼翼地说道,手中的诗稿微微颤抖。 大殿内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凑近细看,果然发现如女官所言,两首诗在关键之处存在微妙差异。 谢长瑜的诗作中,“太熙”与“覆灭”四字并未出现,而沈叙言的原作中,这四个字却赫然在目,且上下文衔接颇为生硬,似是强行插入。 初时还不觉得,如今听了谢家呈上的诗作全文,再对比沈叙言的版本,众人愈发觉得谢长瑜的诗作不仅行文自然,且意境深远,绝非仓促抄袭之作。 “太熙覆灭?这……这沈家怎么敢?” “沈家竟敢在太后寿宴上,暗含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莫非沈家真有谋逆之心?这诗句中的‘太熙覆灭’可不是闹着玩的!” 宾客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这……这是怎么回事?”何向菀脸色骤变,她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转折,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沈静石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脸色白得吓人。 “沈静石!”太后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你可有什么解释?” 沈静石浑身一颤,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微臣……微臣不知此事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沈家,请太后明察!” 接着,内务府的掌衣女官也匆匆上前,跪在太后脚边。 “太后娘娘,沈家雪缎上的凤凰眼睛有泣血之象,此为大不祥,微臣此前未曾察觉,请太后娘娘责罚。” 此言一出,大殿内又是一阵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