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慷慨陈词令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未曾料到这位看似温婉的谢家新妇竟有如此勇气和胆识,面对罗金凤的刁难,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以理据争,字字铿锵。 罗金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旧不甘示弱,试图再次用言语挤兑姜颂。 “好个德才兼备!说得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可惜,光会耍耍嘴皮子,没见有什么真本事。” “姜家既然敢悔婚,把你推出来,可见你在他们心中并无多少分量。你又何必在这里强撑门面,惹人笑话呢?” 姜颂不卑不亢。 “罗夫人此言差矣,一个人的价值,岂是出身所能定义?我虽出身庶支,但自幼勤勉好学,不输任何嫡出之女。” “至于姜家之事,那是我与他们之间的恩怨,与谢家无关,更与今日之宴无关。” “我来此,代表的是谢家,而非姜家。我希望能以我的行动,证明谢家的眼光,也证明我自己的价值。” “母亲,跟她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说这话的是罗金凤的女儿,也是之前跟姜筠交好的塑料姐妹之一——王姮娥。 此时,她正目光不善地扫向姜颂,一脸傲慢。 “究竟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光说不练假把式,敢不敢同我切磋一下武技?” 虽说已经与姜筠彻底闹掰,但王姮娥素来最痛恨就是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庶出贱婢,整日里净肖想不属于她们的东西。 如今见姜颂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罗金凤,心中自是愤愤不平,想要借机羞辱她一番。 正巧今日穆二公子在场,若能借此机会展现武艺,不仅能让自己扬眉吐气,说不定还能在穆云澜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想到这里,王姮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已经预见了姜颂在她的“挑战”下狼狈不堪的模样。 此言一出,花厅内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姜颂与王姮娥身上。 就连穆云澜也不由得微微挑眉,目光中多了几分兴趣与审视。 姜颂不惧不惊,“王小姐,切磋武技本是增进修为的好事,但若因此伤了和气,便违背了初衷。不过,既然王小姐有此雅兴,我姜颂自当奉陪。” 楚惊鸿见状,眉头微蹙,正欲开口劝阻,却见姜颂已迈步向前,显然已做好了准备。 她知道姜颂并非那种冲动行事之人,既然她愿意应战,定有她的打算。 于是,姜颂与王姮娥一前一后,步入了花厅旁的演武场。 周围的宾客纷纷围拢过来。 王姮娥乃镇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自幼便受家族重视,请太熙国中最顶尖的武师指导,武艺自然不俗。 虽说她今年参加凤舞学院招生考核,并未能如愿进入内院(考核名次前一百方能进入),但在外院也是名列前茅,不容小觑。 反观姜颂,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即便在谢家得到了正室的待遇,但关于她武艺的传闻却是少之又少。 这场比试,极有可能是姜颂为了讨好谢家,硬着头皮上阵,只怕待会儿就会原形毕露,沦为笑柄。 比武场上,两人对立而站,气氛紧张而凝重。 王姮娥手持一柄长剑,剑尖轻点地面,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而姜颂则显得从容不迫,她并未携带任何兵器,只是轻轻拍了拍衣袖,半点也不见慌乱之色。 王姮娥冷笑,“你的武器呢?虽说只是切磋,但刀剑无眼,奉劝你还是拿出真家伙来,免得说我欺负你。” 姜颂却道,“武器,心中有,手中无。今日,我便以这双手,会一会王小姐的高招。”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众人皆知,空手对剑,难度极大,稍有不慎便是重伤之局。 姜颂此举,莫不是早就料到自己身处必败之地,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要博个“英勇无畏”的名头? 难道谢家主母楚惊鸿就吃这一套,故而这姜颂才想着以此拿捏婆母? 也是,瞧今日这情形,楚惊鸿对这个庶出的儿媳百般维护,怕是没少被这姜颂给蛊惑。 王姮娥闻言,却是怒极反笑,“好!既然你如此托大,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说罢,她身形一动,瞬间便欺身而近,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姜颂咽喉。 这一剑,她用了十成力道,务必要让姜颂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 然而,面对这凌厉至极的一剑,姜颂却是不闪不避,只见她身形微微一侧,便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她双手成爪,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扣住了王姮娥的手腕,轻轻一扭。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王姮娥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整个人也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跌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只看到王姮娥狼狈地躺在地上,而姜颂则依旧站在原地,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