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主人没有一人在场,显然根本就不待见这个悔婚的安定侯府二小姐,只派了个侍女在一旁陪着,已是十分明显的敷衍。 姜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能厚着脸皮到这个份上,也真是难为她了。 姜颂轻咳一声,缓缓步入会客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二小姐光临谢府,真是稀客呀。” 姜筠闻声转头,看到姜颂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昨日回府后,她便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番,勒令她闭门思过,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谁知今日一早起来,她发现整个都城都在传她昨日的糗事。 王姮娥那几个势利眼的小蹄子,当场与她断了交不说,还教唆别人一同排挤她,让她在贵女圈中颜面尽失。 就连她一向自视甚高的母亲,都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话。 而这一切,都是拜姜颂所赐! 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少夫人,姜二小姐上门没有拿拜帖,奴婢拦都拦不住。”侍女拂晓在一旁提醒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姜筠瞥了那侍女一眼,心中暗恨,却也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 “三妹妹,是我唐突了,只是你嫁过来那么久,姐姐一次都没能来看你,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姜颂脸上笑意不减,“二小姐有心了,夫家规矩森严,不比侯府随意,下次若想来访,还是提前递个拜帖为好,免得让旁人为难。” 她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姜筠,这里不是她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姜筠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这谢家不就一帝都破落户吗?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门显贵了,规矩还一套一套的。 平日里狗经过都要啐一口的存在,如今倒是端起架子来了。 可笑! 当然,这些话姜筠也只是在心里腹诽,因她今日是带着任务来的。 昨日之事只能另找机会清算。 姜筠温婉一笑,“三妹妹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权当赔罪了,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姜颂扫了一眼那锦盒,并未伸手去接,“二小姐客气了,既是来看望我,何须带什么礼物。” 她可不想跟姜筠有任何牵扯,更别提收她的东西了。 姜筠见状,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妹妹既是嫌弃,那我便不强求了。” 她说着,将锦盒收回袖中,脸上仍挂着笑,“不知妹妹在谢府过得可好?妹夫他……待你如何?” 终于进入了正题,姜颂心中暗忖。 这姜筠一向睚眦必报,今日在这跟她拼命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恶心戏码,想必是为了探听她在谢府的虚实,好找机会落井下石。 姜颂微微一笑,故作羞涩地垂下眼帘,“谢府上下皆待我极好,夫君他……自然也是百般疼宠。” 她说着,还故意抬起手,露出手腕上那串谢长宴前些日子送给她的碧玺手串,晶莹剔透的珠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姜筠眼睛疼。 姜筠心中一阵嫉恨。 这手串她认得,是半个月前刚从南域进贡来的珍品,宫中也只有几位得宠的贵人有幸得到。 没想到谢长宴竟然弄到了这东西,还将它送给了姜颂! 而且看着这成色,显然是极品中的极品,绝非轻易可得之物。 那病秧子当真如此宠爱这个小贱人? 不,不可能! 这贱人一定是故意编造出夫君宠爱她的假象,想以此来气她。 她才不会上当呢! 不过,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那谢长宴本就是个短命鬼,这贱人又能嘚瑟到几时呢? 姜筠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嫉恨,竭力保持着笑容。 她此番前来,是因为母亲派出去的杀手跟踪姜颂这贱人时,见她竟去了天宝楼,那里可是专售修士所用法器的地界! 一个凡人,好好地去天宝楼做什么? 这世间能修道者,万中无一,难不成她姜颂还突然开窍,能修炼了? 这贱人光凭武道根基,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若再让她得了机缘,踏上修道一途,那还有她姜筠的活路吗? 昨夜,她和母亲辗转反侧,思量许久,都觉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探明虚实。 若姜颂真得了什么机缘,她和母亲定要想办法夺过来! 即便是夺取不了,也好在她羽翼未丰之前将她彻底毁掉! 姜筠心中思绪翻涌,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地恭维着,“三妹妹真是好福气,能得妹夫如此宠爱。” 她说着,又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王嬷嬷帮我去成衣铺取新做的衣裳时,好似看到你进了天宝楼,三妹妹是去那里买首饰吗?” 终于来了,姜颂心中暗笑,这姜筠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 还佯装误会天宝楼是什么卖首饰的地方,真是拙劣的演技。 不过,昨日自己还是大意了些,竟让人跟踪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