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惊鸿便吩咐下去,让人将谢云霓的陪练武师唤来。 不多时,八名身材魁梧、气息沉稳的武师便来到了主院。 他们先是向楚惊鸿和谢长宴行礼,然后站在一旁,等待楚惊鸿的指示。 楚惊鸿指了指姜颂,对武师们说道:“你们与她切磋一番,记住,要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武师们闻言,纷纷看向姜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们这些日子都在指导这位少夫人练剑,知她自创了一套名为“破晓流云”的剑法。 虽招式新奇,用作观赏倒还赏心悦目,但实战之中是否奏效,他们心中尚存疑虑。 不过,既是主母吩咐,他们自当全力以赴,既试其剑,又护其人。 于是,其中一名武师便率先走了出来,向姜颂抱拳道:“少夫人,请赐教。” 姜颂也抱拳还礼,“请。” 话音刚落,那名武师便身形一动,如猛虎下山般朝姜颂扑了过去。 他的拳势汹涌,带着凌厉的风声,显然是想试探姜颂的实力。 然而,面对这迅猛的攻击,姜颂却丝毫不乱。 她身形轻盈地一闪,便躲过了那名武师的攻击,同时反手一剑,直刺对方的腰肋。 那名武师没想到姜颂的反应如此迅速,攻击又如此犀利,不禁吓了一跳。 他连忙收拳回防,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姜颂的剑尖已经划破了他的衣襟,在他的腰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承让了。”姜颂收剑回鞘,淡然说道。 那名武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退了下去。 其他武师见状,纷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少夫人今日的状态跟那些天演练剑法时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其身法走位之敏捷,剑法之精妙,竟让他们这些浸淫武艺多年的武师也感到难以捉摸。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皆生敬畏,不敢再有小觑之心。 几轮下来,姜颂出剑的速度和角度简直刁钻至极,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地卡在对手攻势的缝隙之中,让人防不胜防。 她的剑法仿佛流水般灵活多变,时而轻柔缠绵,时而汹涌澎湃,将对手的攻击一一化解于无形之中。 武师们虽各展所长,或拳或刀,或棍或戟,却皆难以触及姜颂分毫,反被她一一制住。 很快,八名武师便轮番上阵,却无一能在姜颂手下讨得便宜。 要知道,他们虽只是陪练,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是谢家花重金聘请的高手,寻常人等难以匹敌。 楚惊鸿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 她原本只是想看姜颂出丑,顺便挫挫她的锐气,却没想到反而让她大展了一番身手。 “看来,你果然有些本事。”楚惊鸿深深地看了姜颂一眼,望向谢长宴,“宴儿,你可有帮她作弊,让武师们故意放水?” 此时,谢长宴也被姜颂的表现微微惊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笑,“母亲多虑了,孩儿不屑于那么做。” 那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自豪,仿佛在说,他的妻子,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楚惊鸿闻言,轻哼一声,但眼中的质疑已明显减弱。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庶女出身的儿媳,确实有两把刷子。 果真如宴儿所言,是那姜家人不识珠玉,将明珠暗投至此。或许,她真能让谢家刮目相看,让那姜家后悔莫及。 那倒有些意思了。 楚惊鸿心中暗想,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高傲与冷漠。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她挥了挥手,示意武师们退下,“姜颂,你既有此志气,我谢家自然不会阻拦你追求上进。” “不过,切莫要因为一时之胜便骄傲自满,凤舞学院中藏龙卧虎,你切莫小看了天下英雄。” 姜颂听出了楚惊鸿话中的敲打之意,“颂儿明白,定当戒骄戒躁,勤勉不辍。” “嗯,为我奉茶!”楚惊鸿端坐于堂前,神色稍缓。 “母亲,请用茶。”姜颂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茶盏,轻步上前,为楚惊鸿奉上一杯,举止间尽显温婉得体。 楚惊鸿接过茶盏,轻抿一口,“今日我暂且认下你这儿媳,但记住所言所行,皆需铭记于心,日后若有半点差池,我谢家也绝不容情。” 姜颂低垂眼睑,“儿媳谨遵母亲教诲,定当尽心尽力,不负谢家,不负长宴。” 楚惊鸿听后,微微点头,眼中的严厉稍减,“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宴儿,你得保重身体,莫要让为娘娘担心。” “是,母亲。”谢长宴应道,随即拉过姜颂的手,一同行礼告退。 走出主院,姜颂轻轻吐出一口气,“夫君,今日多谢你替我解围。” 谢长宴轻轻松开她的手,脸上又是一片疏离淡漠,“别多想,我不过是可怜你无处可依,且你确有过人之处,不应被埋没。” “我明白,夫君。”姜颂心中虽有些许失落,但很快便也释然了,“无论如何,今日之事,颂儿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