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小院银装素裹,红梅傲雪绽放。 姜颂嫁入谢家已有二十日。 如今剑法小成,每日只需勤加练习,应付来年凤舞学院的考核自是绰绰有余。 因此,专研《武略策论》和日常修炼便成了她的重点。 新春即将到来,谢如意又为寻梅居添置了不少用具。 如姜颂主仆的新袄、新靴、文房四宝,以及一些精致的装饰物件,整个寻梅居焕然一新,年味十足。 他倒是个细心周到的人,这让姜颂不免为那日对谢长宴的态度生出了几分愧疚。 罢了,她姜颂一向知恩图报,况且他是在病痛之下才那般失态,自己又何须耿耿于怀。 如此想着,她心中便释然了许多。 于是,姜颂又开始为谢长宴熬制药膳,毕竟,薛神医说过,这药膳对他的病情大有裨益。 只是她不再亲自送往云隐阁,而是让秀云或是谢如意代为转交。 她并非有意疏远谢长宴,只是觉得,既然他心中无意,自己又何必强求。 姜颂一心只为报恩,再不想让谢长宴对她产生任何误解。 这几日,谢府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新春的事宜,谢家的仆人们穿梭在小院与大厅之间。 就连秀云也跟着嬷嬷们学习如何剪窗花、挂灯笼,忙得不亦乐乎。 姜颂则更多地待在寻梅居中,或是研读《武略策论》,或是练习书法,或是静心修炼剑法,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这日,她在藏书阁的书架上翻找历史典籍时,偶然触动了一个隐藏的机关。 书架缓缓移开,地面上出现一道奇异的纹路,周遭的空气似乎也随之扭曲,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姜颂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抵不住这股诱惑,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那道纹路。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姜颂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 这里是一个密闭的石室,四壁上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石块,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得室内如白昼一般。 石室中央有一个石桌,桌上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个精致的玉盒。 姜颂心中惊疑不定,她环顾四周,试图找出这个神秘石室的来历和用途。 她走到石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书籍。 封面上刻着三个古朴的大字:天衍诀。 她翻开书页,只见里面记载着一种极为深奥的修炼术法,似乎与她所知的武学体系截然不同。 姜颂心中一喜,她本就对修仙抱有极大的热忱,此刻见到这等高深秘笈,自然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 再往下翻,那《天衍诀》的页面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锁定,任凭姜颂如何努力,也无法翻开下一页。 也是,她不过是个炼气期的初学者,又怎能轻易窥探这等修仙秘法呢? 姜颂当即放下《天衍诀》,又将目光投向那个精致的玉盒。 玉盒上灵气四溢,显然不是凡品。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伸出手去,轻轻打开了玉盒。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玉盒中射出,直冲云霄。 姜颂只觉眼前一亮,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寻梅居的床上。 秀云正焦急地守在她身旁,见她醒来,顿时喜极而泣。 “少夫人,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秀云抹着眼泪说道。 姜颂心中一阵茫然,她努力回忆起之前的经历,却只记得自己打开了那个玉盒,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我怎么会在这里?”姜颂扶着额头,试图坐起身来。 “奴婢方才去书房寻你,见你昏倒在地,怎么也叫不醒,便急忙找人帮忙将你抬回了寝居。” “你已经昏睡了好几个时辰,可把奴婢吓坏了。” 姜颂闻言,心中一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并非幻觉。 那个神秘的石室、那本《天衍诀》、还有那个精致的玉盒,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昏迷,又为何会出现在藏书阁中。 难道说,那个神秘的石室是一个隐藏在谢府中的秘境?而她恰好触动了进入秘境的机关? 姜颂并未将这一疑虑告诉秀云,只是默默地记在了心里,想等来日,再去藏书阁中探个究竟。 “少夫人,你饿了吧?奴婢去你准备些热粥和小菜,你先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 秀云从床侧起身离去,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照着姜颂的双眼,一股灼烧的刺痛感瞬间涌上脑门。 此时,姜颂只觉得头颅像是快要炸裂一般,眼睛亦是疼痛难忍,她不禁伸手捂住双眼,眉头紧锁。 体内气血翻涌,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她经脉中游走,姜颂感到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悄然觉醒。 她尝试运转体内的灵力,去引导这股莫名力量,却发现它并不受自己控制,反而更加肆意地冲撞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