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机如巨鸟般冲天而起,那一瞬间的失重感仿佛将恩加纳的灵魂拽出了体外,但这种飘渺的感觉很快就被现实的轰鸣声拉回。 恩加纳听从了奥德彪的建议,将目光锁定在窗外,用外面的风景来转移自己的紧张。 看着熟悉的地面景色逐渐缩小,那座曾让他觉得巍峨壮观的城市,此刻在他的视野中变得如同玩具车般大小,而且还在不断缩小。 这种视觉上的巨变让他感到既惊异又兴奋。 “老大,看那儿,有几头野猪!”恩加纳兴奋地喊道,“好想把它打来吃了!” “哇,那些房子变得好小,像米粒一样!” ....... 奥德彪听着恩加纳的惊叹,只是笑着摇摇头。 空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刚想走过来提醒,但看到奥德彪的笑容和摆手,便退了回去。 对于初次乘坐飞机的人来说,这样的惊奇反应再正常不过。 反正机舱内乘客不多,那就让恩加纳好好享受这份独特的惊喜吧。 “恩加纳,你的声音太大了,别人在睡觉呢!” 听到奥德彪的调侃,再加上其他乘客异样的目光,恩加纳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赶忙闭上了嘴巴。 窗外的风景确实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他第一次从如此高的地方俯瞰布琼布拉这座城市。 飞机继续攀升,穿过层层云雾,来到了万米高空。 外面厚厚的云层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虽然有些刺眼,但那种宏伟的景象还是让恩加纳震撼不已。 “别盯太久,小心伤了眼睛。” “好嘞,知道了。” 恩加纳随口应道,但他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定在窗外那漫无边际的云海之上。 这般宏伟的景色,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太美了! “再看下去,你这对神枪手的眼睛可就要废了。”奥德彪凑近他,低声说了句。 这话一出,恩加纳果然慌了神。 他一直都梦想着成为一名神枪手,平日里一有空就向汤尼请教枪法。 此刻听了奥德彪的话,他赶忙拉下了遮光板,不敢再多看一眼。 奥德彪见状,差点笑出声来。 既然看不了外面的风景,恩加纳便开始在机舱内四处张望。 很快,他的目光就被两位空姐所吸引。 对于那个白人空姐,他似乎并不太感兴趣,而是紧盯着那黑珍珠空姐。 奥德彪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这帮兄弟啊,各方面都不错,唯独在好色这一点上,实在是让人无语,都喜欢大黑鲍。 “先生,请您系上安全带。” 这时,白人空姐在巡查过程中发现奥德彪未系安全带,于是用法语提醒他。 “啊,抱歉,我马上系上。谢谢你!”奥德彪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谢。 “您的英语说得真好!”白人空姐听到奥德彪的英语回答,显得格外惊喜。 这条航线上的乘客大多只懂法语,会说英语的没几个。 “过奖了,我只是略知一二。你是美国人吗?”奥德彪随口问道。 金发空姐听到奥德彪的话后,惊喜地叫道: “哇,帅哥,您真是太厉害了,一猜就中!” “我是在纽约长大的呢。” 奥德彪脸上洋溢着笑容。 “哈哈,这么说来,我们还挺有缘的。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纽约的繁华景象。” 这让金发空姐感到格外亲切,于是与奥德彪多聊了几句。 虽然奥德彪的肤色与她不同,但在这条以黑人为主的航线上,他的出现犹如一股清流。 相比于那些体型庞大、满脸肥肉的黑人富豪,棕色皮肤的奥德彪显得更为英俊潇洒。 更何况奥德彪长相俊朗,浓眉大眼。 在非洲,能乘坐飞机的人,往往都是有钱人。 在交谈中,奥德彪了解到她叫凯瑟琳,18岁,正是白人女性最迷人的年纪。 虽然白人花期短,但她们也成熟得更早。 凯瑟琳弯腰给奥德彪倒了一杯水,胸前的景色完美呈现在奥德彪眼前。难怪这些白人美女脾气这么好,真是应了有容乃大这句话? 不过,凯瑟琳不能长时间与他闲聊,她还有工作要忙。 只是随后她会时不时地找机会与奥德彪说几句话。这让一旁的恩加纳羡慕得要命。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这些白人美女都对你那么感兴趣?而那个黑珍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说完,他还自我欣赏地加了一句:“说实话,我长得也不赖啊,皮肤都是油光滑亮的。” 奥德彪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旅客们,请注意,航班即将降落。请配合我们的乘务员,完成安全检查工作。 请系紧安全带,摘下耳机,收起桌板,并将座椅靠背调整至垂直位置。 靠窗的乘客,请协助打开遮光板,谢谢大家的配合。” 布隆迪与尼日尼亚的距离并不遥远,飞机已经开始平稳地下降。 此刻,恩加纳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地紧握座位扶手。 随着飞机穿透云层,尼日尼亚的首都阿布贾逐渐展现在奥德彪和恩加纳的眼前。 这是他们第一次从空中俯瞰这座城市的全貌。 阿布贾市区占地250平方公里,地势起伏,由祖马、博瓦里和阿索三座大石山环抱。 这里是尼日利亚的政治中心,汇聚了全国的艺术、文化、教育、影视、宗教、科技等资源。 阿布贾市内建造有精美的大型宗教与文化场所,如阿布贾国家大清真寺,是尼日利亚乃至整个非洲最大的清真寺之一。 从机舱窗口望下去,阿布贾的城市景观却呈现出一种鲜明的反差。 一边是高楼林立、繁华现代的都市风光;另一边却是破旧不堪、贫困落后的贫民区。 恩加纳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尼日利亚虽然是非洲最大的经济体之一,但贫富差距却依然如此悬殊。 有些局,生来就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