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黎的考虑,很快被一个问题给打消了。 难道厉家人不知道厉聿臣结婚了吗? 带个女朋友回去,这不是明晃晃把有小三的身份,亮出来? 难道厉太太不在厉家? 厉聿臣这个人,太神秘。 她索性直接打电话给张掖,把这个问题抛开。 “万一厉总带女朋友回家的消息,传入厉太太的耳朵里,离婚局势会对厉总不利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拒绝的好理由。 张掖立刻挂了电话,重新请示厉聿臣的意思。 “前怕狼后怕虎,不是我的风格。”厉聿臣手指轻轻抚擦着表盘。 光亮洁净的表盘倒映着他五官分明的轮廓。 “厉总,您……似乎过于信任江小姐了。” 张掖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会接触到江晚黎是一个意外。 而这个意外,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了厉聿臣很多的秘密。 已婚,已育。 厉聿臣单薄的眼皮轻轻掀动着,“她知道我的一个秘密,与知道我的一百个秘密没有什么差别,正是因为不信任,所以才要把她与我绑到一条船上。” “明白了,我这就去转达江小姐,必须以您女朋友的身份去厉家。”张掖会意。 “等等。”厉聿臣薄唇轻启,思忖片刻道,“不是女朋友,是厉太太。” 电话那端,江晚黎听到这三个字,声音堪称尖锐,“什么?厉太太?” 张掖并不意外她会这么惊讶,毕竟听到厉聿臣说出这三个字时,自己也是这么惊讶的。 他语气平缓且坚定,“是的,江律师,如果您还想知道金辰会所更多事情的话……” “张助理。”江晚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什么江律师?难道不是厉太太吗?” 张掖又意外了一下。 难道身为律师,就是这般的开明,反应也是这般的迅猛? “厉太太,明天见。” 挂断电话,江晚黎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她哪儿还能不明白,自己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所以跟厉聿臣合作,根本不存在于公平。 他主宰一切。 —— 隔壁办公室。 江免和江离一进来,就直勾勾盯着京鸣。 京鸣看到他俩就头疼,很识趣的从右手边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放在办公桌上,朝他们推过去。 江离拿起撕开信封拿出里面东西,递给江免,“大哥!快看!” 他激动的,脸蛋两坨肉肉都发颤。 江免绷着小脸,紧张不已,他想到那天咖啡厅坐着的那个男人。 心底说不出的悸动—— 良久,他深呼吸一口气,才抬手拿起亲子鉴定报告看。 没等看清楚,办公室门被‘噌’一下打开。 江晚黎推门进来,她的声音接踵而来,“京鸣。” “欸!”京鸣应声,瞬间站起来,一边给两个奶包子使眼色,一边绕出办公桌挡住江晚黎的视线。 江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江晚黎,他胖胖的小身体抱住江晚黎。 一下撞得江晚黎身体踉跄,后退几步撞在墙上。 “江离!”江晚黎手腕磕到门把手上,钻心的疼。 好巧不巧,与昨天被小女孩砸的是同一地方。 那块淤青还没消,这会儿又加重了。 江免趁机把东西折起来,塞自己口袋里,听见江晚黎的惊呼抬眸看去,“二宝!” 他惊了一下,赶忙跑过去,把江离从江晚黎身上拉开。 “你弄痛妈咪了啦!” 江离鲁莽,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妈咪看到! 直到被江免拉开,他才回过神,看向江晚黎。 江晚黎面露痛苦,他脸一下煞白,“妈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这个臭小子。”京鸣上前,搀着江晚黎肩膀,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没事吧?” “还好。”江晚黎扶额,低着头等着后腰被磕的那一下带来的痛意,自主缓解。 好一会儿,终于不那么疼了,她才抬起头来。 江离眼眶蓄满泪水,他真的是又菜又爱玩儿。 胆子不大,性子鲁莽,横冲直撞,犯了错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吓哭了。 江晚黎属实有些生气,“妈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注意安全,你这得亏撞的是我,要是别人怎么办?” “妈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两颗豆大的泪滴,在江离眼眶夺出。 江免替他说话,“妈咪,江离是看到你来太高兴了。” 刚刚分开几分钟,有什么好高兴的?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生气归生气,看到江离哭,江晚黎也开始心疼。 她招招手。 江离小脸一垮,站在原地不敢过去。 “还愣着,你妈咪喊你呢!”京鸣轻轻推了下江离的肩膀,趁机低头低声说,“放心过去,叔叔在你妈咪的巴掌落不到你身上。” “我还能打你不成?”江晚黎抬起手,揉了揉后腰。 刚刚被江离这么一推,除了手磕在门把,后腰磕到了墙角,也是一阵疼。 “妈咪,你哪里痛?我帮你揉揉。” 江免看到她的小动作,走到她后面,小手摁在她腰上。 江离也走过来,抓住她手腕,轻轻吹着那块淤青,“妈咪,对不起,对不起!” “下次要注意哦。”到底,一肚子的话化为一句‘下次注意。’ 江晚黎不忍在责怪,管京鸣要了一份资料后,回办公室去继续忙。 她一走,一大两小同时松一口气。 尤其京鸣,“你们妈咪若是知道,我背着她帮你们做亲子鉴定,我身上这层皮就得被她给扒了!” “乱说。”江离擦了下小脸蛋,“我妈咪最善良了。” 京鸣嗤笑,“以后你妈咪打你的时候,你再说这句话。” 江离翻了个小白眼,不再与他斗嘴,看向江免,“大哥,结果是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看。”江免这会儿有些不敢拿出来了。 生怕妈咪再突然进来! 京鸣朝门口走去,‘啪嗒’将门反锁,“看吧!” 江免这才从口袋里,把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团拿出来,平铺在办公桌上。 江离的小脑袋也凑过来,“怎么样!?他是爹地吗!?” 他在心里默念——是,那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