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路过沉香镇,并不会停留很长时间,不会与您抢生意的。”冷萤替姜小四解释。 “真……真的吗?”摊主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直到冷萤真的掏出银子赔偿了他的损失,他这才喜笑颜开地接过,乐呵呵道:“这……这位贵人好大方啊,肯定不会与我们抢生意的。” 随后不再隐瞒,大方告知:“我就是找镇上‘引香坊’的老板娘买的,她家里用香料与香木做的东西可多了。有些贵价的,上面还镶着好些五光十色的东西,让人看也看不懂。” “镶着五光十色的东西?”冷萤微微一愣,随即浅笑:“那我倒要去好好瞧上一眼了。” 收到银子的摊主大手一挥,对那些看热闹的乡民们喊了句:“都回去吧,明日再来!今日摊子都没了,卖不了了嗷。” 乡民见状,一哄而散,全都跟着摊主离开了这晨。独留下被珊瑚劈成两半的摊架,与一块写着“宁心安神,祛邪提气”的木板。 与此同时,靠在树下的紫衣公子“哼唧”一声,慢慢醒了过来。 几人走上前,见他似乎已无大碍,便由冷萤开口问道:“公子感觉如何?” 紫衣公子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唇角,眼神里带着些许迷茫。他看着手指上干涸的血痂,顿时想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这……我……人呢?”他瞧了瞧自己,又看向方才卖沉香饮的小摊,见那里此时空无一人,不由自主地发出疑问。 姜小四主动走上前,替他把脉。见对方已无大碍,才抬手问他。 (公子最近有没有接触过黎芦?) “黎芦?”紫衣公子坐直身体,略带疑惑地问道:“是什么?” “对啊,黎芦是什么东西?”珊瑚也在一旁悄悄问冷萤。 她方才怪错了人,误会了摊主,这时似乎是知道错了,一下老实了许多。 “一种药材。”冷萤朝她解释后,又帮姜小四问出了他的疑惑:“这种药材需经过处理方可使用,公子为何会接触到这类药材,家中是开医馆的吗?” 冷萤会知道这些,也多亏她自小爱看杂书的原因。 姜小四见她说出自己想问的,连连点头将目光转向紫衣男子。 “这……我真的不知啊。何况,在下最近身体并无任何不适,无须用到药材这类的东西。”紫衣公子老实回答。 (公子家中最近可有蚊虫鼠蚁?) “蚊虫鼠……”紫衣男子站起身仔细想了想,随即一拍掌道:“这还真有!我最近住的客栈里有老鼠,掌柜的知道后,给我一根须子让我放在房中,老鼠便再也没进来过了。” (那便是了。) “你的意思是,方才这位公子中毒,与掌柜的给的那根须子有关?”方骅对此类事情格外敏感,见状不对立即问道。 (摊主的沉香饮无毒,掌柜的给的藜芦根须不大量服用也无毒。但两者结合在一起,便有毒。) 直到这时,几人总算明白,为何人人饮了那茶壶的水都没事,偏偏就紫衣公子出了问题。 “可我也没直接吃那藜芦根啊,只是用来摆在房中驱鼠而已。”紫衣公子的表情,似乎很是不明白。 姜小四抬头瞧了眼湿漉漉的天空。 (或许是因为落雨,那根须浸泡后毒素挥发出,恰巧沾染到你的常用之物。) 紫衣公子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昨夜还真落了一小会儿雨,这位小公子果真料事如神。” 他的一句话,直说的姜小四害羞地连连后退,待退到冷萤身后,才又急切地摆了摆手。 拍完姜小四的马屁,已经全然好起来的紫衣公子,微微鞠躬作揖:“在下广元人士,姓凌名风。方才多谢各位侠士出手相助,特别是这位小公子,能允许在下备薄酒一杯,聊表谢意否?” 冷萤几人,也同样礼貌地自我介绍。 须臾…… 方骅暼了眼姜小四不太情愿的模样,替他开口拒绝:“凌公子对不住。我们初来沉香镇,还未找到落脚之处,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他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的邀约后,明显察觉到冷萤身后的姜小四暗自松了口气。 珊瑚则悄声问姜小四:“有人设宴这等好事,你到底在怕什么?” 对方瞧了她一眼,身体离她远了些,低头不理她。 “只知道对我凶,哼!”珊瑚暗自哼了句,抱臂生闷气。 “那凌公子,我们便告辞了。”冷萤上前,微微福身告别。 “喂……”凌风想留住他们,奈何那几人走得实在太快了。 特别是那白发的小公子,一双脚就像上了轮子一样快。 直到再也瞧不见那热情过度的凌风后,几人才缓下脚步,寻找摊主所说的“引香坊”。 珊瑚啃着炊饼,见街道旁店铺都没几家,人影更是没几个。 照理说,此时应是集市上最热闹时,可这街面上加起来的人,还没有人沉香饮摊主一家的顾客多。 “这真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她将最后一口炊饼送进嘴里,很是疑惑地朝冷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