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害你。你没发觉方才你的实力提升的有些过分了吗,虽说天音门的辅助功不可没,但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桑畔从容不迫地穿梭着,仿佛视眼前的攻击于无物,陆昭昭忍不住皱眉,听他这话的意思,这咒是一早就种下的,起码在她出手帮瑶桐之前。 究竟是什么时候中招的呢? 陆昭昭百思不得其解,她不记得自己和这人私下有过接触,除了…… 白远师和霁禾对决那次! 她突然想起来了,那日,桑畔在她身后念了一句“矜持翠筠管,敲断黄金勒”,在那之后,白远师胜出,全场喧嚣,她也就没再注意此人的行踪。 所以,是那次吗?可他们之间距离那么远,这个咒法竟能隔空依附吗? 陆昭昭心绪波动,一个不注意,视野内竟失去了桑畔的行踪。 “师妹身后!” 瑶桐尖叫,让陆昭昭回过神,此时剑已脱手,她手边没有称手的东西,只能曲肘格挡。 但迎面而来的不是攻击。 桑畔握住了陆昭昭的手腕,动作轻却用着不可抵挡的力量,将她格挡的姿势一分一毫地破坏,面与面近距离相见。 他的面容平静,根本不像是刚躲过一阵攻击的样子,甚至连汗都没有,气也不带喘的。 他的手很冷,像是万古寒冰,寒意顺着他的掌心攀上了陆昭昭的手腕,冻得她一个激灵,下意识缩手。 但桑畔握的很紧,无法挣脱。 “要打便打,你这是做什么?”陆昭昭有些不舒服,面前人总给她一股熟悉的感觉,但这股熟悉是她所厌恶的,她潜意识里不想和这人太过靠近。 桑畔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角度,眼神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轻声说:“我说过了,想与陆道友结盟,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人有病吧,陆昭昭在心里吐槽,他们都打起来了,还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但她更奇怪的是,按照桑畔截至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前五可以说绰绰有余,他又为什么要过早暴露,难道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盟友吗? 陆昭昭一时无话,身边一道力将桑畔的手拉开。 白远师走了过来,他侧身将陆昭昭挡在身后,冷冷道:“陆道友之前已经和我说好了,看来不得不拂了桑道友好意。” “是吗?”桑畔眼角流露出不耐。 两人对峙,局面紧迫。 台下人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看到白远师和桑畔两个人为了陆昭昭争执起来,不由得在脑中编排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陆昭昭有些烦了,如果可以,她不想和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扯上关系。 一个深藏不露,借着散修的名义谁知道底下披着什么样的皮囊;另一个多智近妖,偏偏又知道她不少秘密,每次见面,都让她有种被掣肘的感觉。她对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场上唯一有好感的,陆昭昭看向不远处的瑶桐,她正担忧地看着这边。 “不如这样吧,我们打一架。”桑畔笑着说,只是这笑看着阴冷,他不像崔行珏那样,阴郁之气外露的所有人都能感知到,他的寒意,是掩藏在温煦外表下的,但深究,就会发现他鹰视狼顾之相。 白远师不置可否。 陆昭昭怒了,她朝瑶桐走去,路过两人身边时,淡淡留下话:“你们想打别拿我做借口,无论你们谁胜都不能替我决定我接下来的路。” 她不是物品,这两个人方才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场比试的奖品,等待着胜利者的到来,这个感觉让她极为不爽。 她走到瑶桐身侧,朝她笑了笑,示意无事,瑶桐也回以笑容。 主角离场,桑畔顿觉无聊,耸耸肩就要离开,白远师却挡在他身前不动。 “怎么?你想打架?”桑畔挑眉,语气中带着挑衅。 “有何不可?”白远师回,筠管已经被他拿在手心。 突然,两人间横亘进一人,言裕同对着白远师卖了个笑,说:“就不劳烦师叔出手了,交给我就好。” 白远师不赞同地看着他,但言裕同有自己的想法。 白远师很少与人亲近,他们之间的同盟是基于同门情谊,但这并不牢固。只有他展现出应有的价值,才能被纳入同行的队列,在他看来,白远师想拉陆昭昭入伙,就是看中了她身上的价值。 所以,他也需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在场剩下人中,瑶桐无疑是最好的对手,可有陆昭昭护着。蓼愁是器主的体魄,他不敢轻易出手。香桉楼的箕水那一手绣花针舞得人眼花缭乱,再者她一直处在边缘观望,自己没理由突然下手。 只剩下两个散修。余安行静静待在一边,而桑畔就这么撞在枪口上,和白远师起了冲突。 还有什么比眼下更好的机会吗? 言裕同心中盘算好,他甚至认为桑畔一个散修,必然没什么能耐,无非就是多了些实战经验罢了,这样的对手最是适合不过,因此,他立马插进来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