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一步步向前走去,路过的不少修士见到她衣上的道纹,也都自觉地让出了路,只是在她走过后,小声与身边人好奇地讨论起来。 也不知是男女主可能在这的消息,还是周边奇怪的氛围,让陆昭昭内心郁结烦躁,更深一步,则是一种对未知的担忧。 她唯一的优势就是见过原书,可如果这个世界线不照书来的话,那她一个外来人甚至还没有原书陆昭昭更有优势。 暮山庵的牌匾越来越大,远远的就能瞧见最内侧一群身着清徽道袍,仙风道骨的人。 为首男子一身洁净白衣胜雪,大半墨丝掩于玉冠中,其余长发如墨披散肩头。他只是静静的背身站着,微微仰头,如同天神下凡,不染尘埃。 而他身边站着一名少女,精致小脸上那双含着水雾的杏眼着实抓人,琉璃瞳孔轻轻眨动,身上披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白衣,纤纤玉手轻轻抓着为首男子的衣袖,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弱,惹人怜惜。 人群里有个小师弟认出了她,使劲摇着手臂大喊“陆师姐”,他身边的人听见后也朝陆昭昭看来,随后都扬起了惊喜的笑容。 与他们满面喜色相反,陆昭昭仿佛受了重伤般面色苍白,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满眼的不可置信。 真的是他们,是书里的云弦和年栀啊。陆昭昭的心如坠深渊,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担心她的计划会因此夭折。 陆昭昭长得漂亮,天赋又高,清徽宗上上下下或多或少都和她交好,身边很快就围满了人。 “听闻师妹成功结丹了,不知身体可恢复了?” “师姐,你要来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你傻啊,我们走的时候师妹还未醒呢!” …… 耳边的嘈杂将陆昭昭拉回了现实,她眨了眨眼,笑着回了身边的人,而后,走上前,恭敬的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尊。” 面前人转过身,身姿如松,容颜如画,一双不带感情的寒眸落在陆昭昭身上,片刻后,将她扶起。 陆昭昭抬眸看他,难怪书中的陆昭昭逆德对自己的师尊芳心暗许,云弦不仅限于是有一张好皮囊,常年独自修行的经历和年少就独居高位的习惯赋予了他更胜常人的气度,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陆昭昭垂下眼睛,装作好奇的看向他身边的姑娘,问:“这位姑娘是?” 那姑娘似是有些害怕,缩了下身子,往云弦身后躲,面前的云弦开口:“她是我从南山镇救出来的,南山镇也只剩下她了。” 陆昭昭有些诧异的捂住嘴,而后怜惜的看着她,道:“真是可怜,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能从邪祟手下活下来。” 许是穿的原主身,陆昭昭仿佛继承了一部分原主的情绪,说出的话有些尖锐,年栀听后眼角瞬间红了,大颗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但陆昭昭只是看向云弦,能在杀人不眨眼的邪祟手中安然无恙的存活,我不信他看不出来年栀有蹊跷,但很遗憾,云弦依旧没什么表情。 “她现在无处可去,我会把她带回宗里,以后她就是你的师妹了。你要担好师姐的责任,照顾好她。” 云弦只留下了这句话,就又转过身。 陆昭昭勉强扯出一个笑,轻声应是。 过了一会,前方走来几个修士,带来了只有元婴以下能进庵的消息。 各派带头的人皆是眉头紧锁。 他们带队此次前来,修为无一不是元婴以上,队里不及元婴的,要么是外门修为不佳之人,要么就是门内天资过人的小辈前来历练。 若让后辈贸然进入,且不说现在庵内情况根本不明朗,就是没有危险也难保会出什么问题,可如果现在回去什么都没打探到也难免会被问责。 众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人提出先回宗门商议再前来探寻。 可陆昭昭却皱紧了眉,若这般回去了,下次想再进怕是难了。 所以她先开口说道:“既然非元婴以下不能进,不若各派派出一名金丹组成小队前往,能探得前路自是最好的,但若遇危险便立马退出,也不枉各位千里跑来一趟。” 此话一出,周边的几派有些动摇,云弦也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似是不解他这个遇事总是先等自己发话的弟子今日怎么突然先开口了。 一个身着天音门服饰的女修走了出来,柔声道:“陆师妹才名远扬,如若陆师妹能一同前去,我等自是更放心。” 陆昭昭看向说话的女子,远山峨眉,秋水明眸,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身着素衣,裙裾轻扬,行为处事都得宜却不生硬,让人心生好感。 那女子见陆昭昭看来,落落大方道:“瑶桐久闻师妹大名,唐突之举,还望师妹莫要记挂。” 瑶桐?陆昭昭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蓦地想了起来。 天生琴才,七弦绝响。瑶桐据传是天音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琴术造诣极高,深得天音门重视。她虽身处高位,却怀有一颗慈悲之心,曾随济世堂远赴重洋,修医馆助弱民。可就是这样风光霁月的人,书中的结局竟然是为情所困,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