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学被堵(1 / 1)

我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银质的长命锁递给宁远轩,这是原身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里面原先装的是薄薄的一百两银票,承载了一个命运不得自主的母亲对她孩子最深沉的爱。

我做出栀子肥皂后,将银票取出藏在妆奁最里层,用丝线切割下来的一小块圆形香皂藏在这锁里,保不准哪天可以用上救我的小命。

宁远轩摄人的凤眼盯着我,接过长命锁,眼神里闪过几分不明的意味。

“胆子果真很大。据我所知,你一直在乡下庄上长大,从哪里学得如此本事。而且姜家不应该是你最好的选择?”他打开锁闻了闻气味,细细观察一番后将整个锁放在手心里盘玩。

“我信任当年为国守门的大景军神,宁老侯爷的眼光。而且我来侯府虽然只半年,也知您不为侯爷和县主所喜,府里下人也都会随主人的好恶嚼您的舌根闲话。但我听来听去,除了拿您的身世说事,最多的也就说您性子冷淡,对父母仅有恭敬而无半分亲近。连在对面立场的人都说不出半点品德上的瑕疵,足见您真正人品。”

我露出最诚恳的表情,希望这一番马屁有点作用。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宁远轩像电视里审问犯人一样继续紧逼着我冷漠发问。

“我自六岁起就被放逐到乡间,虽不用去农地里干活,可是饥一顿饱一顿也是常事,冬天衣物从来未暖过,得了病也是靠自己硬抗。我从未在府里享过一天福,却被安排要为姜家其他主子牺牲下半辈子,我怎会用我的本事助他们的好日子再锦上添花。”我一边冷笑一边哭的泪流满面。

这些贫寒、饥饿和病痛全是原身亲历,所以被叫回姜府冲喜时她才会愤而反抗,却跪死在冰冷的祠堂里。

这满溢出而出的情绪并不来源于我,而是原主残留的执念。这半年来每次遇到姜府的人事物,这具身体总归会有一些或大或小的反应。

我也不得不多想是不是原主的灵魂没有离开,还用各种书上看过方法试图沟通均无果。

就在前天,我还跑到备受皇室礼遇的静云师太面前试探,她也只是安慰了我几句并未察觉半分异样。

我想大概是原主这辈子受到的冷遇打压和磋磨太过,离世时在这具身体里残留了很多对姜府的恨意执念迟迟未曾散去。

因此这几日我跪在佛前,表面是为便宜夫君宁远弘安魂祈福,实则是为原主孤苦的灵魂求一个往生,并且暗自发誓,若有一日条件具备,我定会为原主讨一个公道。

“外人称赞的诗礼之家居然出了个离经叛道之人。”宁远轩似是嘲讽的语气拉回我所有理智。

我止住眼泪呆呆的看向他,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丝丝寒意,我说错话了吗。

我本想,这人生母郑氏是侯爷的通房,可惜心思大在和寿县主进门前怀上了。后面就一直称病躲在庄子上,直到快临盆瞒不住才报给老侯爷和老夫人。

因生母胆大妄为坏了规矩,侯爷连带着宁远轩一直都颇为不喜,和寿县主更是深恨他占了长子的名分。而宁远轩在侯府对生父嫡母也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他应该不是那种父要子死子不得不亡的老古板才是。

刚才那番话我有意放纵了原身情绪,也是因为他一直审犯人一样逼问我,本想让他共情一下,可这冷飕飕的表情让我不得不再描补一番。

“我被送到庄上八年,姜府对我不闻不问。好不容易盼来府里接我的车架,原来是舍不得嫡亲女儿,想让我替她姜家宝珠守活寡。我只略回了两句嘴就被罚入祠堂,不给任何食物和水让我活生生跪了三日,直到人事不省才被抬了出来。”

“半条命和下半辈子的守寡,够还姜家的生养之恩吗?我只知道嫁入侯府后的姜时宜生是靖远侯府的人,死也是靖远侯府的鬼,跟礼部员外郎姜家再无半分瓜葛。”

以宁远轩展露出来的实力,他未来肯定是靖远侯府的主人,这样说也算宣誓效忠于他。

看到他的面色稍缓,我继续趁热打铁。

“也不怕您笑,嫁入侯府后我才第一日吃饱穿暖。虽然我一直养在庄子上无人管教,但知恩图报这四个字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大哥您今日救我,日后我必定结草衔环。”

“而这秘方来源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原是我在庄上救过一个逃难的老翁,他祖上应该也是世家,只是一直不肯透露来历,是他教会了我识文断字。可惜他身子骨太差,在庄上没过几月还是去了。临终时他塞给我两本祖传的书,让我背下后全部烧毁,方子都是那两本书上的记载。”

老爷爷是真的,书是假的,这是我搜罗原主记忆给这现代技术找到的来源出处。反正早就死无对证,而且书已被烧,有什么内容都是我说了算。

“这个叫肥皂的东西我会找人验证,还有你口中的酿酒与吃食方子。若你所言非虚,我会保你平安。”宁远轩的面色又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语气一贯的淡漠。

我判断不出他是否相信了我这个故事。但只要方子是真的,而且能给他挣到钱,相信他也不会太过追究到底。

我松了口气,这大腿应该算是抱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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