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宝突然诡异地笑了。 “怎么死的?” “阿芳是因为生你难产而死,你爹是进山打猎,不知道死在哪只熊罴嘴里了!” “是么? 我怎么听刘文海说,是你杀了他们?” 刘根宝闻言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刘世诚,又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刘文海一眼。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 刘文海正欲辩解,突然身上一阵阴冷气息拂过,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娘?” 刘文海疑惑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前,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身旁满脸疑惑的刘金芬。 “怎么有两个…” 话没说完,他眼睛猛地直了,口中喃喃着说出了一段骇人听闻的话:“是刘根宝指使我娘,在刘玉芳生产时候动了手脚,害得她大出血而死。” 哗! 村民震惊了。 刘根宝和刘金芬的脸色不停在青白之间转换,如遭雷击。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刘世诚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你连亲生……” 突然,刘金芬看着儿子空无一人的身旁,眼睛也一下子直了… “玉…我…” 她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地东西,剧烈的刺激让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是我…是我杀了亲妹妹…” 哗… 村民们彻底炸了。 刘根宝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低垂的眼神中写满了悲痛。 “刘根宝!” 刘世诚双目通红地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大伯,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为什么! 她也是你的亲人!你为什么非杀她不可!” “我…” 刘根宝正欲辩解,刘金芬却突然以莫大的毅力挣脱了迷魂状态,猛地冲到刘根宝身前护住,死死盯着亲外甥。 “不关他的事!是我! 是我杀了玉芬! 你有什么都冲我来,要杀要剐随便你!” 刘金芬声泪泣下。 “是我嫉妒她! 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爱她! 爹娘是这样,村里的男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样!” 刘金芬回头看了一眼刘根宝,目光又扫过几个同龄人,最后停留在同样双目通红的刘三刀身上。 “凭什么! 我哪里不如她? 论相貌我们是双胞胎,长得根本就是一样! 论做人,我孝顺父母、勤劳肯干!而她只知道到处疯玩,到处招蜂引蝶! 从小到大,爹娘都宠着她,像大小姐一样养着她,而我却要跟着娘学接生补贴生计!还要操持说不清的家务农活! 凭什么!” 对于刘金芬的血泪控诉,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着,却没人出头帮她说句话。 刘世诚看着眼前状若疯魔的亲大姨,咬牙切齿道:“她是你亲妹妹!” “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你就杀了她? 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不关她的事。” 刘根宝眼神复杂地看着刘金芬,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坚毅抬头看向刘世诚。 “是我指使她做的! 在你娘怀孕的时候,我就让她把安胎药换成了堕胎药!” 哗… 刘根宝这番话犹如投入湖底的炸药,瞬间在村民里炸开了锅。 “我本来没想着害死阿芳,只是不想她给根兴生下孩子… 没想到…” 刘根宝脸上挂满了悔恨。 “没想到堕胎药没堕掉你,最后阿芳生产时难产,最后大出血而死! 你的命!怎么这么硬! 怎么这么硬!” 刘根宝痛苦捶地。 直到此时此刻,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是刘世诚的诞生害死了心目中的白月光。 所以在刘世诚成长过程中,刘根宝每次看到他的脸,心中的伤疤就被揭开一次。 一日复一日,整整二十九年。 刘世诚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亲伯父对弟媳做出如此歹毒之事,直到此时此刻被揭发,他依然没有真心悔过。 他悔恨的不是刘玉芳之死,而是没有杀掉自己这个侄子而害死了初恋! “你既然承认,那…” “不!” 刘金芬眼看着刘世诚就要动手,立刻扑在刘根宝身上死死护住。 “不是这样! 我给玉芳吃的,从来都是正经的安胎药!” 刘世诚和刘根宝闻言,瞳孔一缩。 “只不过在方子里加了一味红花和一味莪术,每副药里只加一点点,所以没人看得出来! 玉芳也学过一点药理,就连她自己都没分辨出来。 直到三十副药吃完,这两味破血行气的药才开始发挥作用…” 刘金芬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哈哈哈… 等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她已经接近临盆了! 没用了,哈哈哈… 没用了! 药性早就积攒在她五脏六腑,等她发现已经太迟了!没用了! 神仙都救不了她!” “你…” “你!” 刘根宝和刘世诚同时艰难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