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叉?” 李清阳抽空瞄了一眼手中武器,满脸震惊。 这死沉的玩意居然是一柄明晃晃的亮银钢叉。 李清阳并不知道手中钢叉其实大有来历。 蚕神娘娘享用完祭品后,会留下“神茧”,而这“神茧”经过缫丝织造成的绸缎,不止冬暖夏凉,更是水火不侵,刀枪难入,是大凌钦点的战略物资。 可这“神茧”虽然珍贵却有剧毒,凡人触碰即死,唯有先经过火符宫“锻炼”,褪尽蚕毒之后才能使用。 而这钢叉正是火符宫宫主——丹阳仙翁亲自锻造,镔铁铸造的叉身中被注入了五行金精,坚固异常,百毒难腐。 每年春祭结束,“神茧”都会用钢叉叉入陶罐保存,然后由缉捕校尉亲自押送到宋山县火符宫去。 ...... 李清阳手提钢叉,横冲直撞地冲向了张茂。 张茂此时心情正随着升起的日头逐渐明朗,闭着眼享受着没有一丝温暖的清晨第一缕阳,嘴巴慢悠悠咀嚼着肉干,心却已经飞到了山下的花坊去了。 正美着,就被一阵嘈杂吵醒了“美梦”,愤怒睁眼后,就看到一尊逆着阳光的黑影,手持钢叉指着自己的脑袋。 李清阳眯着眼盯着眼前之人的相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嘶...你…” 李清阳以为踢到铁板了。 可倒吸一口冷气刚蹦出一个你字,对方愤怒的脸庞居然瞬间变得温和了起来。 “可以谈!” “?” 张茂盯着叉尖,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忙不迭地开口求饶。 “可以谈!我亲哥是神捕,我堂哥是县丞,我族叔是郡守,你要什么? 都可以谈!” 李清阳一听,顿时不乐意,手中钢叉往前又顶一顶,眯着眼道: “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啊?”张茂怀疑自己听错了。 “会不会太突然了…” ”你上来就炫耀自己是宦官世家就不突然了? 呵,你今天包死的!” “这么惨吗!”张茂都快听哭了,“还有是官宦啊!官宦之家啊!” 张茂边说脖子拼命往后缩,躲着渐渐靠近的钢叉。 “还可以谈! 女人!女人怎么样? 整个安林你看上哪个,哪个就是你的了! 我张茂说的!县丞老爷可以说媒,包结婚的!” 张茂嘴上不停,手却悄咪咪地摸上了腰间镶金嵌玉的浮夸佩刀。 “你要是还想认个爹妈,也可以谈...” 张茂突然暴起拔刀。 “谈?什么都谈只会…” 然而刀才刚拔到一半,就被李清阳一脚踹回了刀鞘,随后钢叉又往前挺了几分。 “你…” 张茂吓得脸色刷的一白,举着手重新求饶道: “可以谈可以谈,真的可以谈! 我有钱…” 李清阳屡次被打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闭嘴,钱和女人的事等下再说! 先说说你…你那个亲哥!他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 张茂被问得一愣,迟疑了一会才试探道: “像…的吧? 不是…我俩是亲兄弟…” 李清阳点点头。 他已心中了然,城隍庙弄晕自己那逼绝不是眼前这逼,那逼十有八九应该就是眼前这逼的亲哥。 哼!那逼跟比克不清不楚,十有八九是个“人奸”! 想到这,李清阳怒从心中起,情绪到位之际,情不自禁歪嘴一笑。 “那就对了!” “?” 啪! “……” 张茂捂着脸颊满脸委屈。 “为什么打我?” “呵,你哥出卖人类!” “?” 啪! 李清阳还不解气,反手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 “这一巴掌是因为只有一边脸有巴掌印,不对称!” 张茂很想哭… 作为家里的老幺,从小父母长辈都无比疼爱。成年后,族叔当上了大官,族兄张林也仗着关系,当上了安林这个富得流油县城的父母官,大哥张茂闯了几年圣都后,就回乡带着自己前去投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张茂就这样当上安林县的二捕头。 在安林这些年下来,油水那是吃得太足了,平日里县城的富商更是紧赶着巴结。 真可谓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日子过得算是美到了极致。 却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被一个任人宰割的腌臜“祭品”打了两逼兜! 他张二爷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张茂不敢看罪魁祸首,而是缓缓转头,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愣在远处的陈大洪众人。 陈大洪摸着鼻梁,一手的鲜血,心里不断回响着“完了”的声音。一众衙役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不前。 “我特么跟你拼了!” 张茂只觉得又屈辱又愤怒,一声暴喝后再度拔刀。 噌! ”诶?“ 啪啪! 还未出鞘的长刀再度被一脚踹了回去,然后又是啪啪两巴掌,张茂原本略微红肿的两颊彻底肿成猪头。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