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肃顺当然是当仁不让了,但是一个火器营,他也不能亲自去掌管,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而已。 肃顺答道:“皇上,火器营乃是京城的顶尖战力,地位非同寻常,奴才以为必须交由以为倚重的重臣统率方才可以,辅国公载敦勤于国事,现在侍卫处令散秩大臣,可以直接统领火器营!” 载敦乃是怡亲王载垣的弟弟,圣祖康熙皇帝的嫡系子孙,正黄旗,可谓是根正苗红,而且是从二品的散秩大臣,以从二品高位领火器营,也可说是高配了,最为重要的是,载敦与载垣兄弟是肃顺的死党,这个圈子里,肃顺最为聪明,也最得咸丰的信任,虽然爵位没有他们来得高,但朝廷的大事,一般都是肃顺发生,其他人跟随的,没有一个人例外,肃顺的才干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赶出来的。 将火器营交在载敦的手里,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跟放在自己的手里没有任何的区别。 咸丰点点头,载敦与载垣兄弟,本事虽然一般,但是这忠心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火器营依仗的是火器之利,并非弓刀石马步箭,即便是这些功夫差一些,依旧影响不了火器营的战力。 咸丰说道:“那好,着载敦为火器营掌印总统领,专务火器营编制、训练以及作战指挥!” 一旁的载敦大喜,这可真的是天上掉馅饼啊,火器营,这可是跟京西的火器营是两码事,里面装备的都是最为精良的西洋火器,不但如此,等到美国佬的武器装备送到了,根据朝议,还要配置一个炮兵营,管辖着数十门大炮的!这可是非同一般的战力,可以说,一个成军后的火器营,足以抗衡十余个绿营了!绝对可以! 载敦连忙跪倒在地,答道:“奴才谢主隆恩!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 咸丰答道:“好了,载敦,火器营可是交到你的手里了,你要明白,这可是咱们京城最重要的屏障,全靠着他护卫京城呢,你绝对不可懈怠!如果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向刘烨请教,毕竟他精通洋务,熟于西洋军械,所定操典,不可随意变动!” 载敦连连答应。 不过,肃顺与咸丰虽然选了一个忠实的盟友或者臣子,却是忘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载敦乃是载垣的兄弟啊,载垣刚刚在火器营哪里栽了大跟头,就将其兄弟派去统率火器营,这还能够有个安生吗? 朝会散去,奕?与僧格林沁两人一同回到了恭王府,至于现在的刘烨,没有了什么事情,自然也是过来了。 看着一脸讪笑的刘烨,两个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好了,现在可是好了!刚刚到手的火器营,还没有捂热乎呢,就又被肃顺一党给抢了去,实在是令人憋屈的很! 僧格林沁骂道:“混蛋!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蛋!即便是你军纪严明,也要看对什么人啊,载垣那可是一国的亲王,你竟然敢命令士兵将其给掀下马来,反了你了,你只嫌捅的篓子不够大吗?” 刘烨脸色尴尬,连忙陪笑道:“王爷,这件事情可真的怪不得我啊,我正在屋中闭门思过呢,谁知道载垣王爷竟然擅闯火器营?那可是军事重地,他还以为那里是自己家的后花园呢,火器营如果不开枪示警,我会直接将当时的把总削首示众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抗命!” 一旁的奕?气道:“那现在怎么办?火器营就这样交在肃顺一党的手里了,未来肃顺一党的势力会更加的强悍!本来步兵衙门就在他的控制之下,现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也是在他们的控制中,在控制了火器营,肃顺一党,还有谁能够制衡的了吗?” 刘烨笑道:“王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即便是我手里没有了火器营,不是还有保定镇的总兵吗?我可是听说保定镇有着数千兵力呢,等我入了保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次打造一支强军出来,嘿嘿,强军,强军,只有强将再能锻造强军,没有了将领,载敦就是一个废物,他那里懂得练兵?用不了两年时间,那群骄兵悍将就会变成软脚虾!” 奕?苦恼道:“刘烨,现在火器营真的落在了肃顺的手里,以后可是有咱们的苦日子了……” 刘烨答道:“王爷放心,他们掌控不了火器营的,我带出来的大军,岂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够控制的了得?嘿嘿,这个载敦如果老老实实的呆着,一切萧规曹随还好,如果瞎折腾,只怕用不了两个月,火器营就会散了摊子的。” 僧格林沁训斥道:“糊涂!什么想法,难道火器营垮了就是什么好事情吗?这可是朝廷的一支强悍战力,如果就这么废弃了,对朝廷而言,是多么大的损失?” 刘烨一吐舌头,知道自己失言了,刚要说话,突然胸中腾起一片明悟,对啊,即便是自己不在火器营了,火器营所有的弟兄不照样得听自己的吗?这可是未来的一步暗棋!肯定是有大用的! 刘烨尴尬笑笑,答道:“两位王爷,虽然是肃顺控制了火器营,又何尝不是咱们给他在其中掺沙子的机会?火器营的八个把总,每一个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下面的那些伙长、什长,也不例外,我一声招呼,他们火器营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咱们的掌握之中……” 奕?心头一惊,狐疑的看看刘烨,问道:“刘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离开了火器营总统领的位子,你还能够控制得了火器营?笑话!” 有清一代,向来是以文制武,将领们只有统兵权,没有调兵权,更不用说刘烨这样的离开了火器营,还想能够控制火器营,怎么可能? 刘烨笑笑,答道:“王爷,每个人的练兵之法,多有不同,别人练兵不过是按部就班,军士们也不过是混口饭吃,但是我不一样,我将他们视为生死兄弟,他们以我为父兄,这种感情乃是一同摸爬滚打才历练出来的,绝对经得住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