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他们没有办法,到目前为止,线索还是只有屋后的碎砖块。 他们忙活了半天,什么都没得到,一群人只得灰溜溜地跑回案发现场。 丁元子压根就不耐烦参与此事,从身后抓住了葛潘的后衣领,明明比葛潘矮上一些,却偏偏要用这种别扭的姿势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喂,你不是百川院的刑探吗,来说说凶手是谁啊。” 丁元子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葛潘喘着粗气,但毕竟自己刚被掀了老底,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任由丁元子羞辱自己。 古风辛淡漠地瞟了丁元子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嘲讽,脚上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离丁元子远了些。 方多病被丁元子嘲讽百川院的话气得半死,但他现在显然成长了,不再是之前狂吃激将法的方多病了。 因此他只是轻咳几声,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各位,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凶手,否则大家干活也放不下心不是。” 李莲花也附和,“没错。” 丁元子见没人搭理自己,本就猥琐的脸更加难看,狠狠推了葛潘一把,叉着手不再说话了。 李莲花看着地上的砖块若有所思,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最大的碎块。 “你们看。” 仇陀刚丢了脸,现在当起捧哏来贼有劲。 “有血啊,这不是正常吗?里面那位可是都被枭首了。” 方多病猛地回神,“对啊,按照我们推测的顺序的话,凶手应该是先打碎砖块潜入房间,然后才杀的张庆狮啊,砖块上怎么可能有血迹呢?” 李莲花心情很好地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而且你们看,张庆狮躯干上的血迹是一层一层渗下来的,血迹只喷射在一处,说明张庆狮是先死了,后才被割下的头颅,这花费的时间可算不上短啊。” 在场的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张庆虎,确定你没有离开房间吗?” 张庆虎也慌了,“我……我……对了,我中途去过一次茅房!但我很快就回来了!” 李莲花望着张庆虎,把些许疑点藏在了心底。 “你确定,你是住在这个房间的吗?” “哎呀,素手书生前辈您就别在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段海有些耐不住性子。 “住进来时我就注意到,门口显示房间号的牌子用的不是文字,而是用的骰子点数。” 李莲花领着众人来到前门。 “昨日狮虎双煞住的是四号房,但旁边并排而建的五号房却没有人住,我想卫庄的小厮在安排住宿时一定是顺着门牌号安排的,这五号房怎么偏偏没人住呢?” 仇陀颤巍巍地举起手,“昨日我住的是六号房,如果五号房是空着的话,他们应该会安排我住吧。” 只要想到自己离阴曹地府这么近,仇陀就紧张得快昏倒了,现在他要不是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李莲花看向到现在为止都沉默不语的古风辛,“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古兄住的就是最后那一间吧。” 古风辛冷淡抬眼,“我不喜欢五这个数字,有什么问题,就算我应该住在五号房,我是怎么怎么在张庆虎的眼皮子底下杀了张庆狮的。” 李莲花笑笑,“来,张庆虎,说说你昨晚住的是哪间房间?” 张庆虎一脸迷惑,“四号房啊。” 李莲花冲着房间浅浅抬了抬下巴,“这两间里的哪一间。” 张庆虎看了看,“这间……四号,没错啊。” 李莲花反而推开了另一间房间,张庆狮的尸体赫然在内。 “四号?” 张庆虎瞪大虎母,彻底傻了眼,跑到门牌处仔细看了看,“这……怎么也是四号?” 李莲花抱胸,“这两间房比邻而建,门牌只差了一个点,只需要凶手稍稍动一点手脚,就能将你们二人分开。 你说你去了一趟茅房,最后却和张庆狮在一个房间,说明你和张庆狮从一开始就被分开了。” 方多病皱眉,没说自己昨天晚上去跟踪这几个人,试图找出无头案的凶手,可现在想想,他武功比起这几个人来说绝对不差,可当时他简直就是跟一个丢一个,这卫庄的路有这么复杂吗? 仇陀因为被这几个人看不起,压根没人肯和他喝酒,因此还算清醒。 “我记得那时路上还起雾了来着,会不会他们之前就被大雾给分开了?” “是吗?” 李莲花看着张庆虎,“你们武功差到一个大雾就能让你们失去感知,连前面的人往哪里走都不知道吗?” “不可能!” 张庆虎黑着脸矢口否认。 方多病挑挑眉,“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呗,这卫庄的小路到底是有多少玄机。” 一群人折腾了几个时辰,现在天边已经有光透出,快天亮了。 ……………… 段海踢了踢路上零星布着的各种石块,和明显难以区分的小路,上面的石砖瞧着极为松动,应该是被人经常调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这些石块的方位一旦发生变化,就会把人引到截然不同的道路上去。 况且,当卫庄的下人都是死的吗?这么多一看就是人为。 “没错,昨晚确实是哥哥走在前面的,我喝了太多酒,回到房间时没多注意周遭就睡了。” 李莲花看着古风辛,怪不得他表现得这么奇怪,明明看着对一品坟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是要耐着性子待在这里“依我看,能做到这样一切的,凶手必然对奇门遁甲之术极为了解。” 仇陀思索一阵,转向刚才就被怀疑过的古风辛。 “我记得,你入门前就学的是奇门遁甲是不是?!” “古兄,现在我能合理地怀疑你了吗?” 张庆虎简直快疯了,“就是你杀了我兄弟,我弄死为哥哥报仇!” 古风辛被揭穿了也不带慌张的,“报仇?你要是这么说,那我杀了张庆狮也是在报仇!” “你放屁!” 张庆虎怒上心头,却被方多病拦在原地。 “古风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