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现在想着的就是暂时把西炎那边的目光挪走,不然总盯着辰荣军,自从知道相柳对小夭的心思之后,清水镇外的涂山细作就没断过。 防他们防的和贼一样,惹得窃玉格外不爽,她向来不是能忍的性格,就想着给涂山那边找点事做。 辰荣熠那边得了消息,说是玱玹现在暂时腾出手来,反正皓翎那边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不如巩固已经拥有的辰荣,特别是本就不是很忠心的中原氏族。 还没等窃玉这边回个消息回去,辰荣馨悦就被废除王后之位,贬于辰荣妃。 窃玉听闻这个消息真是一言难尽,一脸无语地看向相柳。 “我说什么来着,玱玹就是个赘婿,连打压氏族都只能从后宫开始,真是没出息。” 相柳无话可说,之前还觉得玱玹是个对手呢,现在想来,要是当初真死在他手上,绝对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 “王……小姐,您没事吧……” 侍女担忧地望着馨悦,她从小就跟着馨悦,今天这事一出来,馨悦就一直沉着脸,看着吓人得很。 “你先出去吧,让我静静。” 馨悦闭了眼,脱力似的靠在椅背上。 侍女无法,只得出去。 走到门口时,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猛地从旁边窜出来。 “你!来……” 话没出口就被人捂住口鼻。 “是我!” 熟悉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王……” 侍女乖巧地自己捂住唇,默默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我真是……毫不意外呢。” 馨悦仿佛对来人早有预料,语调冷冷的,贬妻为妾,这是什么脑子有问题的人才能想出来的操作。 当初她一心想着做王后不错,但玱玹难道不是因为需要辰荣氏的帮助,需要她兄长的辅助才答应这门亲事的吗? 现在好了,成功稳住王位了,她的大将哥哥死了,就可以随意对待她了是吗? 等着! “别激动,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 阿念摘了脸上的黑巾放在一边,露出没有表情的俏脸。 “他现在把我的脸面放在地上踩!我怎么能不激动!” 馨悦银牙紧咬,委屈地眼眶都泛着红。 “算了,陪我喝点。” “我少喝点,玱玹今天去了我那,我得早些回去。” 馨悦不多话,直接满上。 …… 阿念昏昏沉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在馨悦那里。 等看清周围场景时,即便是经历了国破家亡的阿念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犹豫再三,阿念还是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琉璃瓶,从馨悦的指尖取了一滴血,趁着玱玹还没醒之前回到了房间。 …… 中原氏族不必说,就连西炎贵族都完全不理解玱玹这个死蠢的行为。 商羊氏…… “你说说,殿下这是搞得什么呀,小家子气!” 商羊族长满脸涨红,实在是觉得尴尬,他刚刚下朝,路上不知受了多少中原氏族的白眼,那些个文化人的冷嘲热讽,谁听谁知道! “父亲,消消气,别把身子气坏了。” 少族长脸上也不好看,有什么办法呢,自家妹妹还在宫里待着,商羊氏早早就上了玱玹的船,现在是被死死绑住了,动弹都是无法。 “唉!我当初真是叫猪油蒙了心了,才叫你妹妹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拖累了她” “父亲,一家人说什么拖累呢。咱们还是低调些,狡兔死,走狗烹,别步了辰荣氏的后尘。” “也只能如此了。” 商羊族长懊悔啊,谁能想到当初看着风光霁月的玱玹骨子里是个从自己女人下手的懦夫呢,简直和他爷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半点没继承到奶奶的勇气。 玱玹这道旨意压根就没经过老西炎王的同意,曋氏前几日进宫投奔曋妃,把西炎王吓得够呛,也没时间管玱玹。 一时没看住,他的好孙子就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到底是自己孙子,老西炎王无法,骂一顿后除了收拾烂摊子没有丝毫办法。 巴巴地把辰荣熠请来,说了不少好话,又许以重利,假装把人安抚好才送出去,不论辰荣氏心里怎么想,西炎态度一摆出来,百姓们也不懂,认为皇室已经很公道了,还赔礼道歉呢。 要是辰荣氏还揪着不放,百姓们就只会说是辰荣氏太过斤斤计较了。 辰荣熠人是怂了些,但又不是傻,老西炎王的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还听不出言外之意。 那些所谓的利益,也就是嘴上说说,许诺的那些东西听着诱人,全是空中阁楼。 当即就哭着出宫了,还没坐车,是走着回别院的,路上不少人都看见了。 人言可畏,一下子说什么的都有,前朝臣子遭受排挤,哭着出宫,话题度拉满。 气的老西炎王又把玱玹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