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刚才擦肩而过的工人就站在门口,看见“工友”把石鼎的“心脏”拿在手里,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追上去杀人已来不及,杀了他也没用,叫声很快就会把巡逻兵很招来。 张哲翰手忙脚乱把一袋碎皮毛塞进储物舱,一个瞬移掠出“车间”,人在空中,运起阴遁,9秒倒计时开始。 刚掠出“车间”门,突然想到这时候瞬移是错误的,应该隐身才对,但已经晚了。 一根长矛迎面刺来,在旁人看来,这一矛距离太近,速度太快,避无可避。但在张哲翰眼里,这一矛却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只是看见归看见,距离还是太近了些,动作跟不上视力,以前能在归藏七手的加持下占得先机,都是因为有足够的距离,而现在矛尖到眉心的距离只有一寸,张哲翰只来得及抬手格挡。 “当!” 矛尖与手臂相交,手臂发出暗红色的光,矛尖擦着头皮掠过,士兵收不住身体往前冲,距离不过一米。 矛尖来不及反应,身体可就不一样了,一米的距离足够张哲翰调整蓄力,格开矛尖的右臂顺着枪杆滑下,尺骨如刀,剁开握枪的手,直击腋下,于方寸之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嘭”“噗” 拳头击中腋窝的同时,凸出一寸长的枪尖,刺入体内,瞬间暴长,刺穿心脏,从另一边腋窝透出。 “啊!” 士兵一声惨叫,向后摔去,天象雷戟往回一拔,象牙锋刃如倒钩般将创口扩大了一倍,鲜血狂涌。 被象牙锋刃砍中应该有一道闪电霹雳般贯入躯体,抽搐颤抖噼里啪啦冒火花冒青烟才对啊,怎么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士兵摔开的同时,三根长矛同时刺来。 这一次张哲翰就不怕了,雷戟暴长6米,戟尖一抖,不守反攻,一招雨散寒芒,刺向三名士兵。 “噗噗噗噗噗噗” 不仅前排3名士兵遍体血洞,就连后排三名正准备举枪的士兵也中了好几枪。 巡逻队全体倒下,惨叫连连,伤口并没有自动愈合,一个个痛得在地上打滚。 倒计时还剩下3秒,3,2,…… 最后一秒,张哲翰暗自窃喜,突然感觉眼前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是一把刀,木刀。 一把木刀毫无征兆地劈来,悄无声息,离面门不到10厘米,速度之快,即便有归藏七手加持,也只看见刀的虚影,只来得及看清刀锋是木头的,刀的后面一片红影。 刀已劈到才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威压,绝对在中天境以上,张哲翰暗叫一声不好,双臂交叉在胸前,“嘭!” 木刀砍在手臂上,手臂发出暗红色的光,刀与臂相交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 袍子被刀风劈得寸裂,巨大的冲击力将双臂往后撞向前胸,剧痛,窒息,身体往后飞起,倒计时结束,阴遁开启。 砰的一声,张哲翰重重摔在地上,把草地砸出一个人形坑。 哮天吓了一跳,忽地起身四望,周围没有人,听见喘息声,低头一看,主人嵌在地上,口吐鲜血,面如土色。 哮天急忙用狼爪把主人从地里刨了出来,伸出舌头舔舐血迹,却找不到伤口,又在身上舔舐,还是没找到。 张哲翰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一动不动,哮天大急,狼嘴一挑,把人挑上狼背,往密林深处狂奔。 …… 轻飘飘。 一片寂静。 感觉不到风,感觉不到声音,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灵魂在飘? 消弭? 死的感觉。 什么液体流进嘴里,五味杂陈,好苦。 孟婆汤?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哲翰缓缓睁开眼睛。 身体很轻,手和脸刺骨冰凉,身上不觉得冷,肚子鼓胀,好像全是水,嘴里苦涩。 还能呼吸,皮肤有感觉,手脚也能动,没死。 喝的不是孟婆汤,是水,苦水,很苦的水。 依稀有光从水面折射下来,周围是水草和树的根茎,被绿苔包裹着,不时有叫不出名字的小鱼从身边游过。 这是在水里,躺在水底,水是静止的,不是河,是池塘,池塘里全是苦水。 前胸很痛,但已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体力条是满的,动是能动,但一动就痛,呼吸都痛。 取出一颗还原丹勉强塞进嘴里,就着苦水咽下,闭上眼睛,凝聚精神,运起“天人合一”。 最后的记忆是被一把恐怖的木刀劈中,飞遁,然后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没看清袭击者的脸,只记得黑暗中有三只眼睛,阴森而恐怖。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归藏七手连山八式通通不管用。 “天人合一”运行一周天,胸部疼痛有所缓解,还是很痛,试着把身体在水中立起来,双腿一夹,往水面上游。 哗啦,头浮出水面,阳光刺得睁不开眼,耳边传来狼的低嗥。眼睛渐渐适应亮光,慢慢睁开。 十几米外,岸边两匹狼,一黄一白,一站一卧,黄的是哮天,白的是她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