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确实是一个好词。 “春风得意马蹄疾”、“春风又绿江南岸”都是孩童朗朗上口的诗句。 春风楼几乎就在临安的城中心,门前是御街,东边是鸭鹅桥,西边是延定坊。 历朝历代的皇城无一例外都是坐北朝南,皇宫在北,民居在南,长安、汴梁和后来的北京都是如此。 但临安却是个特例,它的皇宫在南面,坐南朝北,是典型的“南宫北市”。 金兀术打下建康的时候,临安还不能算是南宋的国都,南面的皇宫只能算是行宫。 为了表示不忘北方故都,赵构始终只将临安称为“行在”,意思是此地只是天子驻跸的临时驻地。 皇宫的南面是凤凰山,西面是西湖,宫殿独占凤凰山,整座城市街区都在北面。 御街从宫殿北门和宁门延伸出来,贯穿了整个临安城。 张哲翰走在御街上的时候在想,临安古城在138年后元军攻入杭州时已毁于战火,这副本的设计者是从哪里找来的图纸呢? 或许整个地球人类的发展进程都在幻界存有影像档案?否则怎么解释寒山寺那块诗碑? - 春风楼很有名,是临安最大的官酒楼。 每天晚上,楼外酒旗呼啦啦飘动,香车宝马不绝,楼内丝竹琴瑟,灯烛辉煌。 这里有临安最有名的厨子,也有临安最漂亮的歌舞伎。 春风楼的歌舞伎分三等,一等梳一个高发髻,披猩红大氅;二等戴五色彩冠,穿花裙;三等戴单色冠,上衫下裤。 张哲翰看到的汴梁第一美女赵元奴,就梳着一个很高的发髻,披着猩红大氅。 四十多岁的赵元奴,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依旧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尽管张哲翰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她的容貌惊到了。 哈迷蚩的意思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找赵元奴,但张哲翰却很想先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第一美人。 而且,现在他迫切需要了解临安是什么状况,赵元奴无疑是最佳人选。 对了切口之后,赵元奴把张哲翰和橘千雪带到了三楼的一间隐秘的包间。 张哲翰直接亮出了金兀术给他的令牌,他知道这东西最管用。 赵元奴一见令牌,顿时花容失色,盈盈跪倒,战战兢兢。 她上一次见到这个级别的令牌,还是在完颜宗翰击破汴梁之前。 “你就是赵元奴?”张哲翰故作威严。 “奴家正是赵元奴,不知公子莅临,有何吩咐?”赵元奴不敢抬头。 “我听说赵构的皇宫起了兵变?” “正是。苗傅和刘正彦发动了兵变,逼迫赵构退位,将皇位让给他两岁的儿子赵旉。” 赵旉才两岁?这么小的娃怎么执政?问题一定在他母亲身上。 “赵旉的母亲是谁?” “潘贤妃,直翰林医局官潘永寿之女。” “我怀疑兵变的幕后主使是这个潘贤妃。”张哲翰有意试探道。 “公子目光如炬。据海东青的情报,潘贤妃和苗傅有染。”赵元奴趁机拍马。 “我听说宰相张浚已派梁红玉去搬救兵了?” “正是,奴家已派人截杀。” 果然是她干的,要不是我英明,梁红玉恐怕到不了秀州。 “你找个熟悉临安的海东青跟着我,最好是女的。再准备十名好手,随时听我调遣。” 张哲翰脑子里的画风是,英俊潇洒的陆文龙带着两个漂亮的丫鬟,走在西湖边。很拉风的样子。 “不知公子有什么计划?”赵元奴小心翼翼问道。 张哲翰威严地盯着美人:“这是你该问的吗?” “不敢,奴家只是关心。”赵元奴赶紧伏下身。 - 赵元奴派的女海东青很搭,像极了个漂亮丫鬟。 张哲翰按预想的画风,换上了宋朝公子哥的长袍,让橘千雪也和女海东青一样换上丫鬟的装束。 在第一美女陪着吃了一顿临安最有名的菜之后,摇着折扇,带着丫鬟,上了御街。 宰相张浚的相府不像个相府,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大户人家。 红漆大门,两座石狮子,没有相府的威严,也没有相府的大气。想想也是,皇帝都住在“行在”,宰相住民宅在情理之中。 离门20米设置了木栅栏,门口有一队士兵在警戒。 张哲翰把梁红玉给的吊坠交给了门口的士兵,士兵进去了一会就跑出来,把张哲翰领了进去。 相府内到处都有士兵巡逻,戒备森严。 张哲翰跟着士兵一直走到了相府深处,进了一个书房。 张哲翰没想到这位南宋名臣只有三十多岁。 “公子是韩夫人的朋友?”张浚手里拿着吊坠,“此乃本相之物,韩夫人肯交予你,你一定是她亲信之人。” “韩夫人派在下前来,听候相国调遣。”张哲翰躬身施礼。 “当下国难当头,形势危急,正是用人之际。”张浚捋着胡子说。 “在下自幼习武,皇宫大内如履平地,寻常武将不是在下的对手。”张哲翰知道他想知道什么,顺着剧情逻辑捋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