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青石镇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唐周也没打算马上去探那座有问题的山林,毕竟从传闻来看,这桃花海里的东西对修为高深的捉妖师颇为忌惮,一旦有什么不对便不会轻易出手。 他与颜淡两人身上的气息虽说不是不能压住,但他们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有查探的法子,最好还是能跟着原本就打算进山的一起,有个掩护,混过去的几率总归会大一些。 他们在临近城门的客栈住了下来,颜淡继续负责去打探这几日有没有人要上山,方多病则跟着唐周在客栈里休息。 方多病见唐周修炼结束后便摇着尾巴踩上他的膝盖,仰着脑袋凑上前去。 唐周垂眼将他一扫,挑着眉梢调侃道:“干嘛?想趁着我修炼再给我脸上添些口水?” 摆来摆去的尾巴顿时便垂了下来,方多病忍不住朝他龇了龇牙。 捉妖师憋着笑,见好就收地将他搂住,“开个玩笑。” 方多病哼哼了一声,也没跟这人计较,只是爪子攀在他衣襟上,问:“怎么样,能炼化吗?” 唐周轻抚了下心口,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七曜神玉入体之后他神魂稳定了许多,可他毕竟不是神玉的主人,神玉也只能起到镇定魂魄的作用。 今早起身的时候方多病突然告诉了他一套仙法法诀,说是突然想起来,可以用于炼化法器,虽不知对神器有几分作用,但也未尝不能试上一试。 唐周也没怀疑他的用心,不过刚好收到了颜淡的消息,便耽搁到现在才试着炼化了一下体内的七曜神玉。 神玉上果然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神识烙印。 虽说仍是无法叫他成为神玉之主,但这道烙印足够加深他与神玉的联系,叫神玉不至于轻易被人夺取离体。 他摸了摸白犬的脖子,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毛绒绒的脑袋,“多亏了你的法诀,往后若是找到了其他神器,也能用得上。” 方多病被他蹭得耳根都开始泛软,白蓬蓬的尾巴都快摇出花来了。 虽说方才才被调侃过,如今却仍是没忍住地舔了舔这张近在咫尺的隽秀的脸。 他舔得很轻,跟之前好似要用舌头给对方洗脸的时候不一样,只舌尖小心翼翼地一扫,扫过了噙着笑意的嘴角,还扫过了半点红润的嘴唇。 唐周愣了愣,下意识地用手背轻掩了下嘴唇后,有些不自在地抽了下作乱的白犬,“你也别瞎舔啊,我可不想吃你的口水。” 方多病一双水汪汪黑溜溜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又挨了一下,才哼哼着将脑袋别到了一边。 唐周将他的狗脸揪了回来,拎着他的耳朵地追问:“听到了没有?” 方多病也不是故意要舔他嘴巴的,只是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舔完之后心口噗通噗通跳个没完,叫他整只狗都有些飘飘然,只想再多舔几下,没想到还未付诸行动,便被严厉禁止了。 “我又不是人间的狗,口水可干净了。”他忍不住嘀咕。 唐周险些气笑了。 手往下滑到他脸颊,揪着他的腮帮子没好气道:“那可说不好,你又没有从前的记忆,所以给我老实着点,别老想着犯上作乱。” “我又不是你的灵宠。”方多病甩了甩脑袋,一下没能将他的手甩掉,便登时变大了犬身,踩着跟前的胸膛将人按回了床上。 他用圆圆的鼻子拱了拱捉妖师的脸颊,“算不上犯上作乱。” 唐周被他压了两回,一个坑里跌了两次自然是想过对付他这耍赖的法子。 只见他长腿忽的往上,双腿圈住了方多病的腰,手臂在床上一撑,竟是凭着肉身的力量将身上这团大狗一下甩下了床。 方多病在地上打了个滚, 坐了个屁蹲之后用力晃了晃脑袋,盯着床上得意洋洋的捉妖师,磨着牙又扑了上去。 来回几次之后,客栈的床开始吱呀吱呀响了起来,唐周这下也不敢再跟这大狗闹了,将这家伙的大脑袋压在胸口,撸了撸他的耳朵,“行了行了,再来床都得给你拆了,算我说错了,成了吧?” 方多病这才咧开了嘴,露出个笑的模样,故意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下捉妖师的下巴,舔得对方脸都皱起来了,才心满意足地缩回了土狗大小。 只是等晚上这人睡着了,方多病伏在他肩膀上还是忍不住盯着那粉色的,好似花瓣一样的嘴唇直看,看得尾巴都忍不住左右摇晃起来。 他其实不太记得下午舔过这人嘴唇时的滋味了,只记得那种超乎寻常的雀跃跟愉悦。 虽说唐周不允,但他总是惦记着再舔上一回。 方多病尾巴越晃越快,舌头有些酥酥麻麻的,叫他忍不住舔了好几下鼻子。 他想了想,将自己又缩小了一些,用神力垫着爪子,爬到了捉妖师的锁骨处。 唐周睡得很熟,面容恬静,只取了发冠未解开的束发散在枕上,乌发衬着白玉似的面庞越发秀气,可惜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睛闭了起来。 方多病目光往下,落在了那小巧的唇上。 有些干燥。 他翘着尾巴期待地晃着,俯下身试探着凑过去,哼哧哼哧地吐出了舌尖。 只是舌头还没能落下,他便觉得嘴巴一麻,顿时失去了舌头的控制。 唐周指尖亮着术法的灵光,没好气地捏住了险些偷袭成功的舌头,往外揪了揪,“好啊你,还会阳奉阴违了。” 方多病挣扎着将舌头收了回来。 捉妖师没对他用什么厉害的术法,只是将他定住了片刻,他肉身是仙胎,只片刻便缓过劲来了。 他用爪子拍了下对方戳过来的手指,恶人先告状道:“你不也装睡!” 唐周避开他的爪子,手指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脑门,“我那是睡着后又被你弄醒了!你在我脸上呼了半天气,我又不是死人,当然会有感觉。” 若是连这点警惕都没有,他早就死在妖物手里了。 这臭狗怎么就非逮着他嘴巴舔,他晚膳也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唐周有些不太自然地又戳了下方多病的脑袋:“你晚上再不老实,我就将你丢进葫芦里,让你在葫芦里闹个够。” 【标题的意思是,“舔”狗的本性难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