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安却是奄奄一息,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周新武冷冷道: “你们是怎么盯得人,那些家伙突然出现在我们脸上。” 佐佐木一郎自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急忙道: “八成是因为····因为敌人有密道存在,正好就在你们所在的区域。” 周新武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只是背着陈少安快步走着,用低沉的声音道: “如果陈署长出了什么事情,我倒是想要看看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看着周新武和陈少安等人离开,佐佐木一郎脸上露出冷笑来。 在一旁的赵敬深道: “署长,人都跑了,您怎么还高兴啊?” 佐佐木一郎冷笑道: “用密道逃跑,这个我们没想到,抓不到他们也不能怨谁。 我只是幸灾乐祸罢了,没想到陈少安竟然还挨了一枪子,只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死啊。” 赵敬深看着周新武等人离开的方向道: “看他那样,八成会死吧。” “那你希望他死吗?” 佐佐木一郎突然问道。 “我···我当然希望他死了,他死了,我就能当副署长了是不是?” 赵敬深立刻回答道。 佐佐木一郎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自己的大腿道: “赵桑,你太有趣了,哈哈哈,没错,他死了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当上副署长的,因为你真的非常听话。” 这么说着,他就拍拍赵敬深的脸庞,也向前走去。 陈少安负伤的消息,在这天清晨的时候,就传遍了上海的多个情报机关。 岩井公馆和领事馆这边,都派人去探望他。 古月明更是亲自来到医院内,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陈少安。 “医生,他现在什么情况?” 古月明问美惠子一声道。 美惠子一声便道: “大概两寸左右,如果再偏差两寸左右,他的心脏就会被击穿了。” 听到这话,古月明看向还昏迷之中的陈少安,面色更是相当凝重。 从病房之中走出来,他就看到佐佐木一郎也在那里。 “昨晚什么情况?说清楚。” 他冷冷地说道。 佐佐木一郎便如实将情况汇报了一下。 最后解释道: “我也没想到,陈署长会突然出现在外围,更没有想到,这些敌人还有自己的密道,而且恰好冲出来的时候和埋伏在外围的陈署长遭遇。 这是太多意外因素的叠加,当真不是我有意坑害陈署长。” 佐佐木一郎也知道,古月明的身份非同一般,想要让他这个副署长滚蛋,实在是太简单了。 听完佐佐木一郎的话,古月明也不好说什么。 “算啦,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不过···” 说到此处,他的面色突然阴沉起来。 “不要让我知道,你这是在公报私仇,不然的话,平野瑶和特高课也保不住你,我说的。” 这话让佐佐木一郎心中一凛,立正敬礼道: “哈依!” 话音落下来,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是岩井英一,三笠一郎,还有平成张太几个人一起涌入了病房之中。 不过他们还没进去多久,就被美惠子医生直接从里面轰了出来。 此刻,岩井英一的目光,落到了佐佐木一郎身上。 “你们特高课不错啊,残害同僚,公报私仇?” 他本就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更何况陈少安和岩井公馆的关系更是极为密切。 佐佐木一郎也是有苦说不出,心想这阵不能赖我啊,根本就是陈少安这个臭不要脸的想要抢功劳,结果功劳没有抢到,还吃了一颗枪子儿。 “您误会了,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佐佐木一郎只能这样说道。 三笠一郎却在此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冷冷道: “但愿如此,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平成张太冷哼一声道: “还有我,我们一起。” 古月明此刻说道: “行啦,诸位,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只能给医生添乱,还是等陈桑醒来再说吧。” 屋内,陈少安其实已经醒来了。 昨晚那子弹发射,倒是经过精准计算的,挂掉是不可能的,不过受伤也是难免。 接下来,就是趁着这次负伤,请个长假了。 他要去福建北部一趟,很多事情,在电报里面那三言两语,是根本说不清楚的。 他在福建北部豢养的这支私军,已经拥有了相当的力量,是到该用的时候了。 还有就是和新四军的交易了,上海周边不太平,小鬼子的盘查和巡逻太多。 再在上海进行武器装备的交易,确实风险太高了。 还是要将交易地点,转移到福建北部更为稳妥。 这天晚上,古月明再次来到陈少安的病房内。 一起来的还有佐佐木一郎,以及警察署的几个探长,以及机要处的矢崎。 秦岩和赵敬深,其实并不知道陈少安是在伪装,还以为是真的被误伤了,两人心中自然都颇为担心。 只是这种担心,是不能流露出来的,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矢崎的脸上,却满是忧虑之色,也不知道是担心自己的雪茄断货,还是在担心陈少安的安全。 古月明看着面色苍白的陈少安,便道: “我听人说,你打起来跑得最快,这次怎么没跑掉啊?” 陈少安用虚弱的声音道: “没办法,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呢。” 听到这话,古月明呵呵一笑道: “倒也是的,你这段时间好好修养一番吧,正好也可以摆脱掉这些繁琐的事务。” 陈少安便道: “医生说了,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没有伤到要害。 正好,春天快到了,我想回老家看看,那儿的桃花要开了。” 古月明思索一番道: “也好,反正这段时间你什么也做不了,等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就给你放一个月的假。” “谢谢署长。” 陈少安这样说道, “等我回来,给你带一下家乡的特产。” 古月明拍拍他的手掌道: “别想这些了,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