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南云造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很难再接触到周新武,也无法使用“最后的晚安”让他进入假死状态。 各种营救方案,在陈少安的脑海之中飞速旋转,可都被逐一排除。 必须在今晚就开始营救,不然陈少安真的不知道,周新武能不能顶住这些酷刑。 倒不是信不过周新武,主要是担心武田一郎手太黑,把周新武活活打死。 只能硬着来了。 陈少安这样想着,便将猴子,还有赵东强,叫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营救周新武,被陈少安分成三个步骤。 第一个步骤,在虹口地区制造一场爆炸,用“黑索金”和“全氮阴离子盐”制备的炸弹,将海军陆战队内部的别动队,特高课的人员吸引走。 第二个步骤,陈少安趁乱迷晕特高课监牢内的看守,进入其中,营救出周新武。 第三个步骤,将周新武放入安倍太郎的车内,暂时安置在安倍太郎的公寓内。 最后一步,陈少安抽出时间,去安倍太郎家中,为周新武完成手术,同时等待8月12日,国府军队攻击虹口之后,找机会将周新武运送出虹口。 将炸弹,分发给猴子和赵东强,陈少安便让他们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将这些定时炸弹,安放在自己指定的地点。 这一步很简单,别动队拥有在虹口区内,搜查的权力。 在搜查的时候,顺手将炸弹,放置在隐蔽的地方,设定好爆炸事件就好。 这一次陈少安准备的炸弹很多,加起来足足四十多枚。 可以通过别动队,分别设置在日本领事馆,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港口,还有居民区,银行等多个地点。 到时候虹口区一团乱麻,不管是特高课,还是海军陆战队,都会被吸引到外面去。 很快,黑夜的帷幕拉上,虹口区进入一片死寂之中。 只有别动队,以及特高课行动队还在巡弋。 陈少安呆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看着手表的时间。 凌晨一点钟,行动正式开始。 此刻,监牢内,周新武看着眼前的人,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 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可是他很快冷静下来,想起陈少安之前就曾经得到过相关情报,武田一郎手下有个叫“九尾狐”的家伙,精于伪装。 “你是谁?” 周新武冷冷地盯着他道。 “我可以是很多人,现在我是你。” 九尾狐轻蔑一笑,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着。 武田一郎站在门口,摆摆手,便有人冲进来,将周新武的嘴巴堵住,用绳索捆绑起来,向审讯室外面扛了过去。 随后,九尾狐就被捆绑在方才周新武所在的位置上。 在他的身上,有着和周新武一样的伤痕,一样的容貌,一样坚毅的眼神,甚至是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一样的。 武田一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道: “当真可以以假乱真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内线,提供的情报有限,或许你可以直接假扮成他,打入国府特务处的内部了。” “谢长官夸奖。” 九尾狐说着,声音已经和周新武的一样。 武田一郎背着双手,双目阴恻恻地看着审讯室门口。 “不知道,你这个鱼饵,可以钓到哪一条鱼啊。” 说完,他挥挥手,便有士兵送过来一副防毒面具。 之前虹口道场的金库被劫,所有人都没有太多反抗的迹象,而是被事先迷晕了过去。 说明敌人拥有一种颇为厉害的迷药,可以让人丧失抵抗能力,所以防毒面具必须戴上。 武田一郎这样想着,便带着手下士兵,来到监牢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房间内,三十多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都佩戴着防毒面具,坐在屋中。 因为害怕有内鬼,参与行动的所有士兵,都是从海军陆战队抽调的精锐。 武田一郎手握武士刀,端坐在屋中,等待着大鱼的到来。 爆炸声在凌晨一点钟响起,同时发生在虹口的多个地区。 与此同时,爆炸的动静很大,安倍太郎和陈少安,立刻带领手下的士兵们,冲出陆战队司令部,向爆炸点奔去。 一起出动的还是特高课的其它成员,以及陆战队司令部。 只是陈少安在中途便拐到巷子里,让猴子和赵东强,分别带人,去往几个不同的爆炸地点。 重回陆战队司令部,相比于外面爆炸引发的喧闹,这里倒是安静的很。 武田一郎坐在监牢内的密室中,目光凌然。 此时,有特高课成员跑过来,低声汇报道: “虹口多个地区发生爆炸,别动队和行动队已经出发去处理了。” “陈少安和安倍太郎也去了?” “两人都去了。” 那特高课成员汇报道。 武田一郎点点头,继续微闭双目道: “等。” 他坚信,虹口外围的这些爆炸,不过就是敌人分散注意力的手段。 敌人真正的目标,很可能是营救,或者是杀死他逮捕到的国府特务。 监牢的通风管内,陈少安取出“最后的晚安”通过烟雾的方式,从通风管道内,释放到监牢内部。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整个监牢内,都盈满烟雾,看守在这里的士兵,也纷纷陷入沉睡。 戴着一个蓝脸窦尔墩的京戏面具,陈少安从通风管内,翻身进入监牢之中。 密室观察窗,武田一郎看着门外值守的士兵,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和他预想的一样,那个家伙果然用了那种神秘的毒剂,将所有人迷晕了过去。 但是屋中众人,倒是没有什么事情,防毒面具可以抵御这种毒药。 此时,一个身影从拐角处出现,快速穿过走廊,向审讯室所在的方向奔去。 “鱼儿,上钩了·····” 武田一郎嘴角扬起,勾勒出一个危险的笑。 打开审讯室的门,陈少安便走到周新武面前。 此时的“周新武”也已经在迷药的作用之下,陷入沉睡。 陈少安走过去,便要将他扛起来,带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