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往年一样回家,也像往年一样准备着年货过年,但是年前的时候爆发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电视上、网络上都在报道。那便是五江市发现不明病毒,病人会高烧,咳嗽不停甚至会引发肺部的疾病。而且传染性极高,目前还没有发现一号病人。 准备回家前的那个晚上我记得刘秀还是谁也讲过这个新闻,后面就被换话题了。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末日电影的桥段,原本以为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不在意,但发展成大事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可是为时已晚。我心里存在一丝侥幸,岭原省离楚北省也隔着一两个省,五江市和庆州市更是离得好远,更何况庆州还是一个十八线的小城市。但是这种侥幸最终在除夕前被现实所打败了,五江市宣布封城,而且全国重点排查从五江市返乡或者是途经接触过五江市的人。连春晚也罕见的加入临时节目,全国各地的医护工作者都在集结前往五江进行支援。原本是万家欢乐的除夕被病毒蒙上了一层阴影,大家都被笼罩在恐惧和不安当中。尤其是有死亡人数被公布且这个数据在不断上升,更加给人们带来了恐惧,这是对病毒的害怕,也是对未知的恐慌。 在除夕当天,我们庆州也开始了管控,包括我家所在的乡下。容子玄和我们过年,他也被困在乡下回不去城里的家,但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那个家也只有他一个人,回不回得去也不要紧,反正已经把电源煤气都打下来了。除夕夜,村委会呼吁村民不要出门,老实待在家里看春晚就行了,不要串门喝酒打牌。这个要求一出,对喜欢外出的容子玄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他最期待的社交没有了,整个人蔫蔫的。他现在的唯一的乐趣就是和我妹妹组团打游戏,还好我妹会打游戏可以和他玩一玩。 除夕夜的烟花是少不了的,看着绽放的烟花,我祈祷这些转瞬即逝的烟花能把病毒一起带走,等天亮的时候我们便可以得到一个干净的世界,回归到原本的生活节奏中。但是事与愿违,白天醒来管控更加地严格,而且新闻上感染人数比昨天翻了一番,死亡人数也是比昨天多。这些冷冰冰数字的背后是前几日还期待着春节团圆的人们,可今日就变成了一个统计数字,生命真的脆弱,我也对这个病毒更加恐惧了。 “子玄,我好害怕这个病毒”,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把手一抬把我搂进怀里,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手机屏幕,“不用怕,有我在,而且我们在乡下呢,乡下都是知根知底的,从哪里回来都是了解的,不会存在瞒报的情况,我们目前还是安全的” “你怎么这么乐观啊!”我捏了捏他的鼻子。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他说到一半就忍不住大笑,逗得我也笑了起来,“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要皱眉好吗”,他说完我故意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去逗他。 “现在这个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竟然说我难看!” “啊,我输了”,他懊恼地说。 “你竟然还在玩游戏,你一点都不爱我”,我挣脱他的怀抱,双手抱胸生气地说。 他急忙放下手机,搂着我亲了我一下,笑着说,“这样算吗” 但是我眼睛一转发现我爸正在从楼梯上下来,我赶紧从容子玄怀里出来坐好,我爸走出客厅,容子玄再次把我搂进怀里,但是这次换我奶奶进来了,吓得容子玄把我给丢开了。 “算了,还是玩你的游戏吧”,说完我转身就走。 “你也注册一个账号,我教你玩啊,这样我们也可以组队玩了” “我可不会玩啊,你不怕我是猪队友拉你后腿啊” “管他猪不猪的,我们现在不够人开团!来嘛!” 我停下脚步,叉着腰往回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是为了开团叫我凑人头的,我才不给你凑人头” 容子玄拉着我的手,“老婆,老婆大人,你就和我们一起玩嘛!现在我们也出不去,户外游戏我一个都做不了,社交也是只能发语音,多没劲啊!好不容易能开团打个游戏,人数还不够!你就凑个整让我们开个团呗!” “你找我妹去啊,她可以找附近的小孩一起玩啊” “小孩多没劲啊,我跟他们玩过,挺菜的” “是吗?那我一个新手就不菜了?” “你只是凑人头,不需要多厉害” “你们不够人?不可能吧,你好兄弟这么多” “好兄弟多但是也架不住他们的乡下没网啊”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那你可以玩单机啊” “单机多没劲啊,组团才好玩呢” “我不管,我不爱玩!”说完我就上楼,留下他在沙发上委屈巴巴地望着我。 后面的形势愈发紧张,药店的口罩被抢购一空,而且千金难买。出门要求必须佩戴口罩,以保护自身以及周围人的安全。我们在乡下得知消息的时候口罩早就售空,但是乡下外人进入得少,目前还没有发现病例。 但是每天睡前我都害怕明天一早我会确诊,然后被救护车拉走隔离,我的家人也会因为接触我而隔离,邻居们也是,甚至扩大到一整个村,一整个镇,甚至一整个市……越想越害怕,越想呼吸越困难,呼吸困难了又想到感染了病毒也有这个症状,更加地害怕,形成了一个闭环。后面在容子玄的安慰下我的症状有所缓解,所谓的呼吸困难不过是情绪上的焦虑产生的心理暗示罢了,想想自己的行为也忍不住笑了。 临近开学,疫情形势还是很严峻,学校推迟了开学,后面又一再推迟,最后宣布改成上网课,由此我们开启了网课时代。疫情期间我也面临着一个重大的人生选择,一边是家庭,一边又是学业,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