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太阳西沉,天色渐渐的暗了。
「喂,起来了,天都黑了。」
凰冰玉双手插兜站在树前,叼着根棒棒糖喊道。
声音才刚落下,王意就缓缓睁开了眼,注意到现在昏黄的天色,眼底有些迷惘。
其他两人则是毫无反应,尽飞尘像是熊猫一样趴在树枝上,双手双脚向下耷拉着,睡得香熟。
下方白芝芝也是如此,张牙舞爪的睡姿睡得更安心。
看准白芝芝的屁股,凰冰玉上去就一脚,「行了嗷,当自己家炕头呢啊。」
或许是因为这力量太过熟悉了,白芝芝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在看到自己老妈后也是强制开机,口齿不清晰的嘟囔:「妈……那什麽,早……」
「……唉。」凰冰玉无奈扶额,抬头看向尽飞尘,直接就是一道灵气挥出,化作一个口罩护住他的口鼻。
「唔……」
尽飞尘眉头很快就蹙了起来,过了半晌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两眼空荡荡,像个从天堂重返人间的幽魂一般。
「行了,都精神精神,要睡回去睡去。」看着完全没睡醒的三人,凰冰玉说:「去巴维亚与黑那战场的事情我们已经商量完了,今晚会派发任务,你们就今晚准备动身吧,然后大概在明天凌晨的时候到。」
一听这个,三人都精神了一些。
「呃……就我们三个过去?」尽飞尘揉着眼睛说。
「不然呢?」凰冰玉摊了摊手,「还给你们配一个师?你们是去以中立的身份去和解调停,不是武装调停,别弄混了。」
白芝芝盘腿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像是村头刚收完苞米乏困的大爷,「也差不多,去了也得动手,我们三个人照样武装调停。」
精神了一些的王意一边起身拿出湿巾擦手一边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过去是叫他们调停咱们的任务?你先好好了解武装调停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再说这话吧。」
「我应该知道吧……」白芝芝迷糊的挠了挠头,「我记得我好像是东北陆师副司令来着呢……」
「这可真是东北陆师一辈子的污点啊。」王意摇摇头说。
「这他妈啥话?」
听着不出三句话就能吵起来的两人,凰冰玉紧急叫停,「打住,你们那两个要吵等会回去吵,趴被窝一宿一宿吵都没人管你们两个,只是现在先听我把话说完。」
尽飞尘呆愣愣的啊了一声,「不是就这个任务吗?还有别的啊。」
「剩下的就是告诫了,听不听看你们自己。」凰冰玉说。
话音刚落,白芝芝就站起了身,条件反射的说:「那就不听了。」
「不听我整死你。」
「听。」
白芝芝像个乖宝宝一样坐下。
尽飞尘和王意两人一句话不说,眼睛张得大大的,认真倾听。
「那什麽。」凰冰玉沉吟了一会,然后说:「我个人的意思是什麽呢,就是你们先别直接暴露你们的真实身份,包括来自霍尼迦尔,因为只要黑那知道了你们的身份,那你们就会进入他们的重点名单中,所有人都会躲着你们,并且你们还不能自作主张的随意出手,因为这会判定为这是你们的找事,他们有权给予还击,你们打人家一下他们可能不痛不痒,但你们要是被他们打上一下子,能碎一地。」
「行,全听组织安排,组织让我们往东,我们肯定往西。」
尽飞尘小手一甩。
凰冰玉点了点头,「行,你能这麽说我也就算是放下……不对,你刚才说什麽?」
「没啥啊。」尽飞尘表情无辜,摊手说:「我说的就是全听组织安排,组织说什麽我们就那什麽。」
「哪什麽?」
「啧,就是那什麽吗。」
「那什麽是哪什麽?」
「那什麽就是那什麽,什麽那什麽是哪什麽,那什麽就是那什麽啊?」
白芝芝大大的脑袋,满满的浆糊,听着两人的交谈很快就蒙圈了,抬手道:「那什麽,咱说正经话呗。」
凰冰玉看出了尽飞尘是在装疯卖傻,无奈的摇头说:「反正这是我的建议,也是在我看来最好的决定,你们仔细斟酌一下,再做决定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现在的天色,「时间也不早了,这次你们应该要出去个一两个月,回去整理一下衣服吧。」
「我再问一嘴哈,真就只有我们仨个人去?」尽飞尘说。
闻言,凰冰玉思索了下说:「再看吧,可能会再派出几个金波波出去。」
「金波波?什麽东西,还有,你为什麽要用『再』?难道我们三个就是你口中的金波波?」尽飞尘稍稍一愣说。
凰冰玉摆摆手没有解释,转身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找个地方打麻将去了,你们爱干什麽干什麽去吧,送你们的车会在今晚10点钟左右在大门那边等你们,去就行了。」
随着最后一个话音的落下,她身形也化作了片片白雪消散。
「真潇洒,简直就是来度假的。」尽飞尘有些羡慕,「话说,我都好久没打麻将了。」
「行了,咱们也回宿舍吧。」王意拍了拍树干,对上方的尽飞尘说:「别忘了你的事。」
「什麽?」尽飞尘先是一怔,还没等开口说出『什麽事也没有吃饭重要』这类话,他脑中就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的事。
好吧,这事确实挺重要。
三人穿过独木桥,召唤出边三轮离开了此地。
在院长教堂即将消失在视野之际,弥留间,尽飞尘回首相望,深深地看了一眼偌大的教堂。
这地方种的苹果应该好吃……
原来他看的并不是教堂,而是教堂下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