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柠木着脸。 【咦,这人可真不讲究,刚才还摸了脚,现在又摸脸,合着这不是摸他自个儿是吧。】 【果然,带着脚气的手,就算再好看,连我这个手控都不想多看一眼。】 看着宋青柠嫌弃的小模样,赵承毅低头浅笑。 拉着她柔软的小手,“走吧。” 宋青柠乖乖跟着,心里却是非常热闹。 【不知道他跟刚才那个很凶的将军说的咋样了,听李公公说那人是那什么杨贵妃的义兄,还公然战队六皇子,要是那人有什么坏心思,直接把这人嘎了,顺带嘎了我咋办?】 【哎,好纠结,该不该问问,我要是问了,这人心里会不会反感,觉得我多管闲事?】 【以前看电视,那些男人做事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插嘴,这人会不会发火?】 想着想着,宋青柠越来越忐忑。 提心吊胆地凝视着男人紧绷的侧颜,心中迟疑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那个……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争吵吧?” 赵承毅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那只柔软娇嫩的小手,听到宋青柠关切的话语,他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 “没有,不必担心。” 接着,他顿了一顿,补充说道:“薛将军只是戍守边关的将领。” 似乎怕宋青柠误解,他紧接着又强调了一句,“他所忠诚的唯有那个位置上的而已。” 然后,他宽慰宋青柠道:“那些道听途说的传闻,不必耿耿于怀。” “你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赵承毅紧紧握了握宋青柠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至于其他事情,交由我来处理。” 最后,他承诺道:“倘若遇到任何危险,我都会事先做好妥善安排。” 宋青柠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嗯嗯嗯,从今往后,我只相信你所说的话,旁人所言皆当作耳边风。” 她的目光充满真挚,赵承毅对她如此顺从懂事甚感欣慰。 眼下形势严峻,错综复杂,他并不需要一个自以为是的女子多事。 回到牢房。 苏家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个。 赵承毅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苏家人放心了,一个个回到位置继续发呆活着小声聊天。 奶嬷嬷则是紧张兮兮的看着宋青柠。 与往昔不同,她现在肚子里呼安那个宝贝疙瘩,倘若遭遇丝毫意外或磕磕碰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重新回到牢房内,当牢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原本聚集在破碗周围的那群大老鼠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窜。 然而,其中一只头顶长着一小撮白毛的狡猾老鼠却并未惊慌失措,而是贼兮兮地瞄了赵承毅和宋青柠一眼,待确信二人并无发怒或杀鼠之意后,这才蹑手蹑脚地跑回来,迅速叨起一块肉便转身离去。 它的那些同伴们早已在老鼠洞旁焦急等待,叽叽喳喳地叫嚷不休,声音高亢得仿佛快要把嗓子喊破。 直到见白毛鼠安然返回,它们方才稍稍安静下来,又是一阵喧闹过后,这群老鼠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宋青柠看在眼睛,不由小声感叹,“这些小老鼠也知道担心伙伴啊。” 赵承毅淡淡道,“万物皆有灵。” “不管是何种生物,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生存。” 【雀食啊,其实仔细想想,人有时候还真的不如牲口,人家老鼠都知道担心伙伴,可这位废太子爷呢,都混得这么惨了,走的时候那些兄弟还送柳絮装的棉衣,真不知道内心是咋长的。】 宋青柠盯着老鼠洞发呆。 赵承毅看着宋青柠。 一时间倒也很和谐。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 原本寂静无声的牢房突然传来阵阵喧闹之声,没过多久,宋青柠等人所在的牢房门也被缓缓打开。 牢内众人皆无精打采、神情恍惚地被驱赶而出。 这些人中有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的则满脸淤青、脸都冻的肿了一圈;耳朵手脚根本不能看。 还有些人目光呆滞、神色木然……总之,每个人看上去都疲惫不堪、精神萎靡。 一群凶神恶煞般的衙役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嘴里不停地大声呵斥着将这群犯人带出大牢。 当初出发之时共有七八百人,但经历一路折磨后,如今人数已不足一半。 这些衙役押解着犯人们穿过一条条冷冷清清、残破不堪的街道。 此刻正值寒冬腊月之际,屋外寒风凛冽、滴水成冰,就连那为数不多的店铺也紧闭门户并未开张营业。 毕竟如此恶劣的天气下,甚少有人愿意冒着严寒外出。 直到临近正午时分,众人才抵达一座异常荒凉破败的村落前。 这个村子非常接地气,就叫“流放村”,单从其名便可得知此乃流放之地。 众人站立于村口向村内望去,但见村中到处都是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其中不少房屋早已坍塌过半,显然无法供人居住。 而在那条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小路右侧,则流淌着一条宽阔无比的大河,河水的前后都望不到头。 此时此刻,那结满厚厚冰层的河面之上正有几个年约三五岁左右的孩童在嬉戏玩耍。 有那胆大的小孩在看到村口来了这么多人之后,扯着嗓子大喊,又有犯人送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组团跑过来看热闹,他们也不怕衙役。 扒着村口的大柳树好奇的看。 衙役指着村里空闲的屋子,不耐烦的大声道,“自己挑屋子住,明天一早干活。” “要是谁敢迟到或是不到,后果你们自己想。” “当然,你们要是想跑,也可以,正好试试咱们手里的弓箭准头够不够。” “所用人的口粮会定时发放,少了也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敲打一番之后,他们便没再多说,而是裹着身上的棉衣,转身离开。 对于房子的分配他们不会管,东西就放在这儿,谁住好的 谁住不好的,就看个人的本事,反正这些房子已经不知道住过多少犯人。 这些往日里的贵人熬不住了,死了,把尸体扔了,再等下一个。 走到村外的小路上,看到老大夫一家赶着几辆马车牛车等在外面,他们没说什么,反正上头只让他们把人带到。 他们已经做到了,其他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