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想起曲靖贤离家那天早上可怜兮兮的样子,斩钉截铁,“没见过。我一向厌恶你们家人,怎么可能与他有瓜葛。” “我到处找遍了,都没找到他,他从火车站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以后不回来了,我可怎么活呀!” 白薇倒是没想到,曲靖贤如此听她的安排。大概也是被他这群家人欺负得彻底寒了心,再也不想有瓜葛。 “你们有手有脚有力气,完全可以自己去找工作。他从几岁就捡煤球养活你们,你们不汗颜吗?” “汗颜,当然汗颜,所以要找到我们家老三呀!” 曲妈妈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然后还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白薇对于她随意抽打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你与其在这打自己,还不如去帮你儿子找工作。” 曲妈妈:“我也是糊涂,当初你说他几个兄弟吸他的血,会把他逼疯……我就应该听你的。他不见了,我可怎么办呀!如今,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白薇懒得搭理她们母子,这种吸血鬼,只有在没钱了没饭了,才会想起曲靖贤那汁水香浓的血包来。 曲妈妈却哭着哭着,趁着白薇放松,突然上前,死死抓住白薇重伤包扎的右手…… 白薇又惊又痛,气得一脚踹在曲妈妈的小腿上,连踹了三下,不料这老女人竟然疯了一样不撒手…… 曲妈妈无视白薇剧痛的挣扎嘶叫,朝几个儿子大喊,“愣什么?赶紧搜她身,她身上肯定有钱。” 白薇怒不可遏,见曲老大上前,她忙抬脚踹在曲老大的肚子上,趁着曲老大摔个人仰马翻,她左手挥手为刀,击在曲妈妈的颈侧…… 曲妈妈人晕了,才撒开手。 白薇咬牙忍着痛,看了看已经渗血的绷带,脊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不要以为我受伤就打不过你们,你们谁再敢上前,我必下死手——” 曲老大捂着肚子忍痛嚷道:“白薇,有人看见你给我们老三塞钱了,说,你把老三藏哪儿了?!” 白薇:“你应该问,你们为什么把他逼走!” 曲老二:“你不是有很多钱吗,你给展家也是给,给我们也是给……我们这一大家子要养呢,你不如全给我们!” “我可不养蛀虫!”白薇懒得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曲老大就吩咐三个弟弟,“别让她跑了,听洛瑾说文家赔偿她和安红霄一万块钱呢!” 曲家兄弟一哄而上就撕扯白薇的衣服…… 白薇直恨得咬牙切齿。原来这里面还有洛瑾挑唆呢!倒是她小瞧了洛瑾。 曲家兄弟却还没碰着她,曲老大和曲老二就被一个利落的身影给踹飞了…… 曲老四和曲老五被吓懵了,噗通就跪在地上求饶。 曲老大摔得惨叫,一眼认出梁时卿身上的特种兵制服,“走,走……赶紧带着妈走……” 白薇见梁时卿还要揍人,就忙喊住他。 梁时卿担心地托着她的手腕,气闷看她渗血的绷带,“我就该马上把他们送到局子里。” “别理他们了,这种泼皮无赖,没什么重罪,关几天就又放出来,在里面只浪费粮食养肥膘子。” 梁时卿气结,“你这是什么歪理,不依法办事,他们还会欺负你,刚才他们分明是要抢劫。” “我受了伤他们才敢的,平时明翊陪着我,他们不敢靠近。” 梁时卿忙给她拆了手上的绷带,拿随身带着的止血药给她洒在伤口上,又拿新的绷带给她缠好,最后在她手背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白薇瞧着蝴蝶结,十分满意。“你带的东西可真齐全。” “习惯了,以备不时之需。” “你们也是不容易。” 白薇被扰,却没忘了去买早饭,“你陪我一起吧,要拿的挺多,还得劳烦你提着。” 梁时卿就跟着她朝院区大门走,“明翊升职了,他回了部队,怕是没有空回来,以后你要提防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不要固定路线跑步,被人盯上了很危险。” “我明白,不过,你怎么知道明翊升职?” “我们家领导——就是你二舅,昨天去开会,明翊还被通报表扬了呢!不过家里有事儿,他请假没去参加,那奖状、奖金、还有一堆奖励的东西都是我领导拿回来的。老爷子惊喜,都放在他和老夫人房间里冲喜,没往外拿。” “二舅那个闷葫芦,嘴巴可真严实。”白薇气得够呛,“明翊升了什么职位?” “这我还不清楚,听说军衔和职位都升了,升职考核都是半夜里秘密把他叫回去参加的。” 白薇又被刺伤了。 她能明白部队的规矩,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展明翊瞒着她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身体可是我调养好的呢!参加考核也不叫我陪着。” “给他下毒的内鬼没抓到呢,谨慎点也是应该的。他不对你说,也是服从部队安排。他原来的军衔就不低,这一升上去更厉害了。以后当了官,秘密更多,你看我们领导就知道了,在家基本很少说话。” 白薇:“的确,大舅二舅在家从不谈工作。” 梁时卿见她沉着脸有些不高兴,就说,“以后我常来,你聊啥都行。” “谢谢你,以后伤好了,我也会挺忙,没空闲聊。” 白薇来到常买早餐的摊位,因为家里多了几个特种兵吃饭就特意多买了一些。 老板似笑非笑地打量梁时卿,“薇薇,你对象吧?小伙子浓眉大眼真精神,这一身军装也够帅的。难怪之前给你介绍对象你不要呢!” 白薇无奈地咬牙一叹,“他不是!” “行了,大家都明白,刚处上,都不愿承认的。” 白薇好一阵无语,免得越描越黑,干脆闭口不言。 老板把装回的早餐都塞给梁时卿,“哎呀这小伙子,脸皮还真薄,这脸红的……” 白薇瞥了眼梁时卿,就见他不只是脸红,耳朵尖和脖子也通红。 “你至于吗?人家只是误会。” “我倒是觉得可以,咱俩还挺般配的呢!你爱说爱笑爱闹的,我这人是很好的听众和观众。” “梁时卿,你真病得不轻!你之前还说我一屋子虚伪,奢侈,纸醉金迷,腐败透顶……今天就觉得和我般配,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