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听闻上官曦要送他礼物,心中虽已乐开了花,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只是敷衍地客气了两句:“那就有劳皇帝陛下破费了。” 牛安心里暗自盘算,皇帝送的东西,定非凡品,不收白不收,收了也白收。 上官曦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她轻声说道:“牛大人客气了。我景泰国虽非富饶之地,但些许薄礼,还望大人莫要嫌弃。再者,西阳国和我们景泰国这份情谊,岂是俗物所能衡量?” 说罢,她轻轻拍手,便有数名宫女捧着精致的礼盒鱼贯而入。礼盒上镶嵌着各色珠宝,熠熠生辉,显然内藏珍品。 这些礼盒中不仅有名贵的古董字画,还有珍稀的珠宝玉器,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牛安看得眼花缭乱,心中暗自惊叹。他心中暗喜,脸上却故作镇定,假情假意地说道:“陛下如此厚礼,牛某受之有愧。” 上官曦轻轻一笑,眼中波光流转,“牛大人何必客气,这些不过是些小小心意,只望牛大人在景泰国能过得舒心。” 她话锋一转,轻叹一声,“这些东西再好,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享用,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现在我还能送与牛大人,恐怕时间不久,我就要远离人世,这些东西我再想送给牛大人,也是有心无力了!” 说完,她眼中泛起泪光,凄楚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牛安默然,对景泰国的这些朝政,他早有耳闻。他知道这位女皇帝迟早会被人为的突发疾病夺去生命,这是政治斗争中她的宿命。申屠太师垂涎皇位已久,迟早会暗害于她。没有想到,这位女皇帝本人对此也有如此清醒的认识。 牛安假装听不懂上官曦女皇帝的话外之音,沉默片刻,在上官曦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的情况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只好讪笑说道:“陛下对未来可有何打算?如今局势复杂,陛下身处其中,定有诸多不易。” 上官曦听到牛安说话,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接口向牛安请教道:“我又能有何打算呢?太师权势滔天,我不过是个傀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牛大人见多识广,可有良策教我?” 牛安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这乃是景泰国家事。外臣不敢胡说,也不敢插手。还是陛下自己想办法吧。” 他心中暗自盘算,虽然上官曦这个女皇帝非常漂亮,媚态入骨,自己作为西阳国的使臣,不便直接插手景泰国的内政。而且,他也清楚,无论自己站在哪一方,都难以改变上官曦的宿命。 上官曦的眼睛黯淡下去,凄然一笑,说道:“看来这世上果然没有人能够帮我,连一个外臣也不敢说话,申屠太师果然是威名远播。看来我景泰国百年基业,要在我的手里毁于一旦了。” 牛安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默默地注视着上官曦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愧疚和自责。他感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错事,让这个美丽而脆弱的女人如此伤心难过。 上官曦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滴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形成一道道晶莹的泪痕。她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内心的痛苦和委屈,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抛弃。 牛安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他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界限,尽管心中充满了对上官曦的怜惜,但他明白,现在必须坚守自己的立场,否则将会给两人带来更多的伤害。 于是,牛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转过身去,背对着上官曦,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望着牛安远去的背影,上官曦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泥塑木雕一般。过了良久,才有一个中年宫女过来打断她的沉思,轻声问道:“陛下,他怎么说?” 上官曦轻轻摇了摇头,情绪低落地回答道:“他想置身事外,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说,一个混乱内斗的国家,才符合西阳国的利益。” 她心中明白,牛安作为西阳国的使臣,自然会站在西阳国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而她,作为景泰国的皇帝,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 申屠太师对牛安的邀请几乎成了每日例行之事。而牛安则根据自己的心情和行程,时而应约前往,时而婉拒。申屠太师为了表示对牛安的重视,特意安排了一名得力手下全天候跟随牛安,确保他在景泰国的一切需求都能得到满足。 这日,申屠太师再次邀请牛安赴宴。席间,酒香四溢,菜肴丰盛。两人边吃边聊,气氛看似融洽。然而,酒足饭饱之后,申屠太师突然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道:“牛大人,不知你前来我国之前,贵国皇帝是否有什么特别的话要你转达给我?” 牛安闻言,一脸茫然。他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西阳皇帝有让他传话给申屠太师的事情。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传话?传什么话?我实在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