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望着眼前盛大的场面,心中不禁为景泰国的重视而深感得意。 他整了整衣衫,率领使团成员稳步走下船,正欲与申屠忠太师等人相见。 恰在此时,“万事通”悄然贴近,低语了几句,牛安的面色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他转向申屠太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为何贵国皇帝没有亲自前来迎接?” 此言一出,申屠太师和景泰国的所有官员皆面色骤变,许多人对牛安怒目而视。 牛安不过是西阳国派来的一位“宣慰使”,申屠太师带领文武百官前来迎接,已然给足了他面子。 岂料这些西阳国人竟得寸进尺,如此猖狂,还妄图让景泰国皇帝亲自前来迎接? 虽说景泰国皇帝不掌实权,但她毕竟是景泰国名义上的君主。牛安等西阳国使团之人这般作为,分明是在打景泰国所有人的脸。 然而,景泰国如今内斗不断,申屠太师掌权后,为防有人威胁其地位,根本不敢发展军事力量。与西阳国发生的小规模战斗,景泰国军队一触即溃,根本不是西阳国军队的对手。 如今,景泰国只能依附于西阳国,每年交纳岁贡以求平安。所以,面对牛安如此无理的要求,景泰国的官员们虽心中恼怒,怒视着牛安他们,相互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出面呵斥。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官袍、年岁较长、面容冷峻的官员从队伍中走出。他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直视着牛安。 只听他声音洪亮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牛安大人,您此言差矣!我国虽势弱,但皇帝陛下乃一国之君,身份尊贵无比。您要求皇帝亲自迎接,无疑是对我景泰国主权的蔑视,对景泰国所有臣民的侮辱!我景泰国虽处困境,但却不容任何人践踏!” 这番话一出,周围的官员们纷纷投以敬佩的目光,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紧张而凝重。 然而,正当众人以为申屠太师会支持这位勇敢站出来的官员时,申屠太师却面色一沉,迅速上前几步,拦在了那位官员与牛安之间。 “够了,李大人!”申屠太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 “今日是迎接西阳国使团的重要日子,我们应以和为贵,不可因一时冲动,坏了两国交好的大局。” 申屠太师脸色阴晴不定,片刻之后,压下心中怒气,对着牛安陪笑道:“我国皇帝陛下今日微恙,在宫中恭候大驾光临。牛安大人,我代表景泰国,对您的到来表示欢迎,但请理解我们的立场,皇帝陛下因故未能亲临,实乃遗憾。” 说完,申屠太师向牛安微微欠身,以示敬意,同时用眼神示意那位名叫李大人的官员退下。 李大人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愤愤不平地退回原位。周围官员们神色各异,有的惋惜,有的无奈,更多的则是对现实的深深叹息。 牛安见状,斜眼乜视了申屠太师一眼,一脸趾高气扬地说道:“那真是不巧。”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似乎对这场小插曲的结果颇为满意。 牛安轻轻点头,算是接受了申屠太师的解释。随后便带领着使团成员,继续向前,与景泰国的官员们一一行礼寒暄,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两国之间的交往,依旧要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行。 双方互相行礼,表达着友好与尊重。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一场重要的外交活动即将拉开帷幕。 前来迎接牛安的,还有一个西阳国留守景泰国的官员,叫做卜江里。 此人身材矮小敦实,看人时眼珠子乱转,仿佛能洞穿人心。他面庞瘦削,颧骨高耸,给人一种精明强干之感。下巴上蓄着一撮精心修剪过的山羊胡,微微上扬,透露出他的傲慢与自负。 卜江里生性多疑,对周围的人和事总是充满警惕。他心思缜密,善于洞察局势,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在景泰国,他仗着自己是西阳元武皇帝的心腹中的心腹,作威作福,不可一世。他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于敢于违抗他的人,绝不手软。 卜江里尤其善于揣测人心。在与人交谈时,他总是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变化,从中捕捉对方的真实想法。 卜江里作为全权负责景泰国事务的官员,被派驻到景泰国首都云锦城,有专门的府邸。名义上是使节,其实就是看管景泰国的总督,权势滔天。 在牛安他们还未到达之前,卜江里就已密信通知了自己的手下做好迎接准备。此刻,他身着华丽的官服,站在迎接的队伍里面,神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远方,等待着牛安一行人的到来。 西阳国使团陆续下船,列好队伍。只见众人一脸风霜,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 这支队伍踏入景泰国的领土,对于景泰国当地的老百姓而言,这却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西阳国的军士。 虽说以往也有一些商人在两国之间进行贸易往来,但眼前这些军士杀气腾腾的模样,着实吓坏了不少景泰国的老百姓。他们纷纷驻足围观,眼中满是惊恐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