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若有似无的触碰到他,擦过他的西服布料。 “你啊你,怎么总是生气呢,对身体不好,还容易变老。” 说着,郁晚璃抬起手,抚过年彦臣的眉心。 奇迹般的,年彦臣蹙起的眉头瞬间变得平整了。 郁晚璃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就这么容易把年彦臣的怒火给消除了? 她只是说了一句话,做了一个动作而已。 真的假的? 是不是……这只是因为她抚摸着,所以年彦臣习惯性的下意识的舒展眉头? 年彦臣盯着她,眉头又慢慢的皱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郁晚璃回过神来。 “我……”她回答,“我希望你不要生气了。” 年彦臣烦躁的拨开她的手。 这个时候,她上前来示好?是想干什么? 希望他放过那个男人吗? 休想! 郁晚璃的手被他挥开,垂在身侧。 她反而觉得,这样的年彦臣才是正常的。 怎么可能因为她随便的一句话,他就性情平和了。 没关系,再接再厉! 郁晚璃的手再次抬了起来,落在他的脸颊上,她的身体更是贴合在他的身上,紧密相依。 “都说,生气是在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年彦臣,我做错了事,你把自己气坏了,多不值当啊……”郁晚璃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娇意,“总是这样吵架,累不累?”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结婚也有好几个月了,我是什么性子,有多倔,你也都清楚的。你就包容包容我,宠着我不行吗?女人都希望被偏爱的。” “年彦臣,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郁晚璃软软糯糯的说着,眼睛里好似含了一汪水,就这么望着年彦臣。 实际上,她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恶心吐了。 这不是绿茶手段么。 但是很明显的, 年彦臣脸上的怒意在逐渐消退。 得。 这狗男人真的就吃这一套。 难怪许可薇能够把他给拿捏得死死的! 顿了顿,郁晚璃又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这么在意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和许可薇上床还有了孩子,我多生气多委屈,你体谅过我吗?” “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凭什么你可以要求我原谅你,而你,却要跟我计较到底……说白了,还是你不够爱我。” 演着演着,郁晚璃都快要入戏了。 “年彦臣,你到底爱谁呢?你这样的人,会爱上我吗?你有心有情有爱吗?” 她的手指往下滑落,落在他的心脏处,不轻不重的一戳:“这里面,住着人吗?如果有,那个人是……是我吗?” 郁晚璃这又娇又怨的模样,确实让年彦臣又爱又恨。 很上头。 可她这次犯的,是触及到男人尊严底线的问题! 他怎么能就此罢休! 年彦臣一把握住郁晚璃的手腕,重重的往怀里一扯,另外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郁晚璃!” “当然知道。”她微微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我在跟你认错,你感受不出来吗?难道非要说对不起,才算认错吗?” 年彦臣的眸光闪了闪。 他差点想要缴械投降,狠狠的吻住近在咫尺的红唇。 好在,理智尚存一点点。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年彦臣继续冷着脸,但是很明显的,他没有刚才暴躁狂怒了,“怎么,为了那个奸夫,你可以委屈自己来讨好我,放低身段哄我?” 才不是。 根本就没奸夫。 郁晚璃就是想玩玩。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郁晚璃轻轻的摇了摇头:“年彦臣,你不要这样想我,我不是那种女人。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吵下去了,毕竟是夫妻,何必闹得不可开交。” 年彦臣一下子不懂郁晚璃到底在干什么了。 她很反常。 之前的她,别说哄他低头了,连这样柔和的语气都不会有。 她只会倔强又不屈的盯着他,看他的眼神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那时候,年彦臣非常的希望郁晚璃能够放低一点点身段,不要和他对着干,可她偏偏不。 今天…… 郁晚璃倒是变成他想象中的样子了。 要是每次争吵,每次相处,郁晚璃都能够温柔些,真的,年彦臣真的连命都可以给她! 正想着,郁晚璃踮起脚尖,凑了过来,更加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体香味道,萦绕在他鼻尖。 “年彦臣,”她呵气如兰,“你说,我们两个能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呢?” 年彦臣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他的瞳孔里已经不再有清醒。 沉沦了。 郁晚璃的温柔乡,他是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去。 然后沉溺,溺毙。 年彦臣收紧手臂,更用力扣住她的腰肢:“能。” 郁晚璃微微一惊:“是吗?” “是。”他应道,“我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一直都想。” 郁晚璃更惊讶了。 她几乎是错愕的看着他,表情都忘记管理了,微张着嘴,内心震撼不已。 要知道,在年彦臣的眼里,她是一个出轨劈腿,绿了他的女人。 而他居然能够说出“一直都想过好日子”这句话…… 也就是说,他能原谅她? 原则底线的问题,他都能容忍? 年彦臣继续说道:“一开始娶你,是赎罪,却也有着我的私心。郁晚璃,偌大的江城里,想要嫁给我的女人数不胜数,我何必要娶你成为我的年太太?看似赌上了你的一生的幸福,但其实,也赔上了我一生的婚姻。” 哪有人复仇,用自己的婚姻当做筹码的。 他想要折磨她,有无数种方法,何必选择娶她。 还不是因为爱。 爱得深爱得多的那个人,注定就会卑微,就会不断妥协。 直到今天,年彦臣没有在郁晚璃的身上,看到丝毫她爱他的证据和证明。 他还是单相思。 所以,一旦郁晚璃流露出丝毫和好的意愿,他都想要牢牢的抓住,绝不放手。 “我一直在等,等你服软,等你低头,”年彦臣喉结滚动,“我等了太久,今天……算是等到了吗?” 他的语气里,有着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