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钢蛋就彻底的闲了下来，他在屋儿里读书，已经不想出门了。 在家里还没看两天书，就被他姑父派人来接走了。 钢蛋直接带着东西就跟着司机上车走了。 高考结束后，对普通人的影响不是很大，工人们该上班上班，家庭妇女还继续做着家务，退休的老家伙们还在继续下着象棋。 着急的是那群年轻人，他们在等着结果，每天都很煎熬。 在大雪纷飞中，1978年到了。 一月一日，元旦，外面冰天雪地的，天气很冷。 今天不放假，还得上班，陈明很烦。 钢蛋去他姑姑家后，莉莉做的饭菜很招那俩孩子嫌弃，陈明直接就不让她做了，反正每天给了五毛钱零花钱，让他们出去自己吃，反正他们很富裕！ 陈明万般无奈的从床上爬起，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心里一阵恼火。 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年了，再坚持坚持就好了！ 陈明穿好衣服，走到胡同里，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再来几根果子就开始吃了起来，然后就往轧钢厂走去。 “陈主任好！” 一路上许多人在跟陈明打招呼，陈明微微点头回应，领导的派头很足。 到了车间，一阵温暖袭来，陈明才感觉到好受，他在轧钢厂干了20年了，早已经习惯了车间。 在车间暖和一会儿后，陈明才慢悠悠的去上面开会，领取生产任务。 一段又臭又长的开篇，全他妈是废话，大家都不是下手干活的人，你天天灌毒鸡汤有什么用！ 领完生产任务后，陈明就回到车间去抓安全。 反正每天的产能都差不多，天天都是这样，没什么好交代的。 陈明踹了几个年轻人几脚后就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了，他现在真的很闲！ 年轻人大部分都有通病，艺高人胆大！他们在知道生产程序后就开始想点子了，特别是熟练后。 老是想把那些他们感觉无用又影响生产效率的动作省略掉，然后靠着自己艺高人胆大来节省时间，这是许多年轻人的通病。 他们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要设计那么多感觉没多少用处的动作，这些都是他们的前辈用血的教训得来的。 钢铁的生产加工从来都不是安全的，都是靠自己的小心和专注才减少意外发生的，等真出了意外后再哭就晚了！ 车间里还有偷奸耍滑的，陈明也没管，反正今年的生产任务早已经完成了，这些都是生产的三年后的产能，有几个偷奸耍滑的工人很正常，又不是陈明给他们发工资。 反正人家只要基本的工资，其他的什么津贴补贴都不要，每天只要在厂里都得给工资，大家都懂。 这个时代连厂长都不能随意的开除工人，要是让他们扫地他们会更高兴，每人拿个扫把就往那一坐，一天不扫几下就下班了。 只要他们不在车间里捣乱，陈明就什么都不管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傻柱已经给他弄好了，两人对坐一起吃着，都没什么精神。 傻柱现在是天天都很闲，也很少下手了，每天无聊的时候就去窗口打打菜什么的，天天都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毕竟他还挂着食堂主任的植物呢，他也不喜欢坐办公室。 “哎，我说！钢蛋出成绩没有啊，考上没考上啊？你这个当爹的怎么都不急啊！” “管他呢，反正已经考完了，老子该给的都给他了！” “有道理！对了！你能不能勤快点儿啊！你家老二老三天天去胡同口吃早餐，你早上起来做顿饭能死啊！现在弄得我家的两个姑娘都不想在家吃早饭了，天天跟我说她们也要到胡同里吃！” “柱哥啊！这天寒地冻的，零下十几度！起来那么早干嘛！不冻手啊！他们想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呗！反正我每天都给五毛钱，他们爱干嘛干嘛不吃还省事儿呢！” “一人一天五毛钱？你家是真富裕！” “三个孩子一天一共是一块五，一个月才四十五块而已！再说了，钢蛋现在不上学了，零花钱也不用了，一个月才三十块而已，不多！” 傻柱想了想，他突然发现陈明说的很对，这几年涨了好几次工资，他也负担的起，三十而已，就当每个月的外快钱补贴给闺女了，也不多嘛！再说了，那可是自己的亲闺女，又不是人家闺女花了！ “嗯！确实啊！今天下班回去后我就跟秋叶商量一下，这个可以有，还不冻手了！” 吃完饭，再磨叽一会儿才进车间，陈明毫无精神，坐在办公室里无聊的看着书，太没意思了。 现在人心浮躁，不只是陈明，是所有的人都浮躁！ 下午四点，陈明准时下班。 还是冬天好，一到冬天就等于快过年了，工人们也不想加班了，再说了，钢铁在冬天很凉很受罪的，一不小心就粘手上了，谁愿意干啊！ 劳保手套质量也就那样，万一有皮肤裸露出来了，碰到铁块一会儿就粘上了。而且铁块冬天接触的久了冻得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