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明起的大早来给钢蛋做饭，他很不习惯。 父子俩吃过饭，一起去上了班。 钢蛋继续找到了昨天刚认识的朋友玩儿，陈明还是在车间里混着。 没什么变化，钢蛋是陈科长的儿子，谁也不敢欺负，那些家长们都已经警告孩子了。 忙活了一天的陈科长骑车带着钢蛋回去了，也幸好钢蛋已经长大了，三岁多了，非常的省心。 陈明回到了家，发现沈荷还没回来，心里稍微有点儿怨气。 “钢蛋啊！你妈还没回来，咱们今晚上吃什么？” “不知道。” 三岁多的钢蛋慢慢的说话懂事了，然后就跑出去找他的那些大朋友玩儿了，他的那些大朋友差不多也该放学了。 陈明摇摇头，自己真是傻了，钢蛋才三岁，问他干嘛，自己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不就好了嘛！ 钢蛋玩的很疯，陈明带孩子比较随意，也不管什么，只要开心就好，平时是沈荷管的，现在沈荷不在了，陈明就当给钢蛋放两天假了。 第三天，陈明有点焦虑了，他已经想好了，要是沈荷再不回来，他今晚就去老丈人家把她接回来！当时走的时候也没生气啊！ 陈明正上着班呢，一群公安过来了。 “你就是陈明同志吧？” 陈明正蒙逼呢，自己也没犯事儿啊。 “是我，同志，有什么事儿吗？这么大的阵仗。”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们有事儿告诉你。” “怎么啦？” “昨天，你媳妇儿的娘家被迪特破坏，你老丈人一家五口全部遇难，里面包括你媳妇儿！” 陈明更懵了，他现在更搞不懂什么状况了。 “公安同志，你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现在都65年了，迪特早不就被肃清了嘛！” 陈明坐上了车跟着公安来到了老丈人家，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陈明有点手足无措。 “我们找人验过了，还原了现场，死的正好是五口人，三男两女，你媳妇儿刚好回娘家，正好对上了。” 陈明现在心乱如麻，这跟他和老丈人说的不太一样，而且沈荷不是不一起走的吗？ 陈明先是疑惑，然后不知所措，最后变得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老丈人一家到底怎么遇害的？你们是怎么确定我老丈人一家死了的？” 陈明现在什么也不敢相信，老丈人一家到底是死了还是跑了！ “兄弟！接受现实！节哀顺变！” 此情此景，陈明的情绪有点儿崩溃，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这和他预料的不一样！ 陈明蹲下抱头，现在不管是演还好，还是真的还好，他是真的恐慌了，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落。 公安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陪着他。 良久，陈明颤抖的点上一支烟，然后对公安说道， “这个事儿能不能不要大张旗鼓的，最好不要让我儿子知道，他才三岁，虽然还不纪事，也不知生死，我不想让他受到什么不该承受的。” “可以！” 公安陪了一根说道。 没过多久，小兰骑着车回来了，把车子往旁边一丢倒在地上，然后赶紧跑了过来。 “哥！” “小兰，去轧钢厂，把钢蛋接回家去，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哥！我嫂子她？” “我让你去接钢蛋回家！你没听到吗？” 陈明红着眼睛吼道。 “好！” “回去不要跟钢蛋乱说什么！” “嗯！我知道！” 陈明在这办了老丈人一家的后事，简简单单的，两家在这儿都是举目无亲的。 陈明在废墟里找了很久，他没找到他送沈荷的那块表，他心里稍微有些猜测，但这年头该相信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陈明回到了家，钢蛋立马抱住他哭了起来。 才三岁的他一家好几天没见到妈妈了，又有两天没见到爸爸了。 “爸爸！妈妈呢？” “妈妈跟姥爷舅舅他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现在没法跟钢蛋说，钢蛋再长大一点儿就知道了。” 陈明的话语非常平静，也很温柔，他已经接受了现实，在滚滚大势面前，个人连蝼蚁都算不上。 “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钢蛋抬头看着爸爸，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在脸颊上划出清晰的两行。 “等钢蛋再长大一点，长到爸爸这么高就行了！” “真的吗？” “真的！我们拉勾！” “好！” 陈明跟钢蛋在房间里拉勾，小兰在门外看着这一幕，流着泪。 “钢蛋以后一定要乖乖的，好好吃饭，长得高高的，到时候让妈妈大吃一惊认不出来！” “可是妈妈要是认不出钢蛋的话该怎么办啊？” “没事儿！有爸爸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