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夏的耳边想起了楚悠然的声音—— “你婆婆来给她的孙子买婴儿用品了。” 江南夏回头,便看见楚悠然炫耀的笑脸。 楚悠然迎上滕项南的母亲,“阿姨,您来了。” “嗯。”滕母拉住楚悠然的手,转头看向江南夏的时候,笑脸一下子就变冷了。 江南夏后背一僵。 自从她和滕项南结婚以来,她似乎就没见过滕项南母亲给过她笑脸。 楚悠然挽着滕项南母亲的手臂走到江南夏的面前。 江南夏叫了一声,“妈。” 滕项南的母亲不但没应声,反而冷冷的对江南夏说:“你不能怀孕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江南夏心口狠狠一颤。 滕项南的母亲又说:“现在悠然怀了项南的孩子。” 江南夏只感觉头皮都一阵一阵的发紧。 她看见她的婆婆牵着楚悠然的手。 好像她们才是一对婆媳。 不! 好像是一对亲密的母女。 她的婆婆又说:“你如果真的爱项南,你就应该知道你该怎么做。” 江南夏紧紧咬着唇。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只是不舍得离开滕项南。 “项南舍不得你,”滕项南的母亲说:“我希望你不要太让我们难做了。” 滕项南的母亲对江南夏说完,牵着楚悠然的手就走了。 江南夏差点就把自己的唇咬破了。 她婆婆的意思是让她主动离开。 在回去的一路上,江南夏泪流成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然而一进门滕家的律师已经在家等她了。 律师先给江南夏鞠了一躬,随即将笔和离婚协议书一起摆在江南夏的面前。 “江小姐,这是您和滕少的离婚协议书,滕先生和夫人说了,如果协议里的这些补偿您还不满意,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他们都会满足您,只要您肯签字。” 江南夏看向律师,她说:“至少,在我没有签这份协议之前,您是不是该叫我一声滕太太。” 律师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对不起江小姐,我是奉命来办事的,我也是传话的人。 楚小姐已经怀孕了,这是事实。您不走,或者您执意要见滕少一面,滕少肯定是会抵死挽留您,到时候,滕少还会和父母闹翻,那样的话你们都很难。” 江南夏说:“我走了,他就不闹了吗?” 律师笑了一声,“依照滕少的脾气和对您的感情,肯定是会闹的,但……” 律师顿了一下又说:“但毕竟滕少还是大孝子,最终他肯定会向他父母妥协的。” 话后,律师将桌上的笔拿起来递给江南夏,“江小姐,您还是签字吧。” 江南夏看见律师递过来的笔,怎么也伸不出她的手。 律师看见江南夏的脸已经在顷刻间变得如同白纸般。 律师又说:“听说一个月前楚小姐就找过您,您应该也早有准备了。” 江南夏缓缓挑眉看向律师。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楚悠然找她说的话她都没信! 她一句都没信! 她只相信滕项南! 她不信滕项南和楚悠然做过那种事! “江小姐,滕夫人还说了,这家里的东西,您想带走的,都可以带走,当然,除了滕少您不能带走。” 话后,律师又把手中的笔给江南夏递过去。 江南夏终于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律师手中的笔来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说:“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签了字,她手中的笔还没放下,律师竟然又说: “今天滕先生让滕少去临城出差了,滕先生和滕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在滕少回来之前离开。” “啪嗒。”江南夏手中的笔掉在地上。 她唇角颤抖的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她说:“我连最后见他一面都不可以了吗?” 律师合上江南夏签署的离婚协议书,站了起来。 “见一面又能怎样?见一面就不痛苦了吗?也许见一面会更痛苦。” 律师话后就走了。 江南夏整个人就像被抽筋剥皮一般泄在沙发里。 这场灾难来的太突然了。 她哪有什么准备! …… 滕项南的电话在这时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