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 黑暗中,她哽咽着开口。“我所有在意的事情你都干了一遍,你还让我怎么教你怎么原谅你?” “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办?” 乔如意的眼泪不停滑落,“你说你不喜欢白祎祎,可是你一次次去找她把她放在第一位。你说你跟白祎祎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是她亲口告诉我你们相爱了四年。” “四年啊凌澈,你让我怎么能不介意。” “你说不要孩子是为了保护我,你可以告诉我啊,可以跟我商量啊,可你没有,你无论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是自己先做决定再通知我,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却做着不尊重我的事情。” 她轻声质问他,“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你看我好了吗?我们之间好了吗?” “凌澈,我们可以同甘共苦,但我接受不了欺骗和不坦诚。”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落下,“你说得对,我除了长得好看点,什么都没有。我这种人,没什么好图的。” “所以离婚吧,放过我们彼此好不好?” 昏暗的夜色中,她讲了很多。 男人没有回应,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禁锢她双手的力道却慢慢褪去,她动了动,男人的力道就松开了。 但他的呼吸依旧灼热沉重,几乎没有支撑地压倒在她身上,重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凌澈?” 她推了推他,听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撤开半个身子侧头看他,乔如意只觉得头更疼了。 他睡着了。 他妈的他居然睡着了! 男人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体香,睡得安稳。 乔如意擦掉脸上的眼泪,她真是脑子有病才会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讲这么多! 她挪动身体从男人身下退出,气喘吁吁地站在床边。 月色暗影里,男人趴在床上,半边俊逸的脸埋在枕头,睡得很沉。 乔如意准备出门,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将被子重重地丢在男人身上,这才出了卧室。 ...... 翌日一早。 床上的人还保持着晚上入睡的姿势,枕头和被单上是熟悉的香气,让他半梦半醒间有一瞬间的错觉。 倏地睁开眼,落入眼底是熟悉的床单。 猛地从床上起来,宽大的床上只有他自己。 头脑有些沉重发蒙,太阳穴也突突的疼。 凌澈闭眼努力回想了一下,他就记得昨晚乔如意跟他提了离婚协议的事,然后就上楼了。 他心里烦躁独自坐在客厅喝酒,喝着喝着就越来越想她。 想她的笑容,想她说话的样子,想她撒娇的样子。 想亲她,想抱她,想狠狠把她揉进怀里。 想法愈来愈强烈......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后面的事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进的这个卧室,怎么睡的这个床上,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捏了捏眉心,扫了一眼明亮的卧室内,没有乔如意的身影。 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下了床,往楼下走。 张姨正在收拾客厅,听到声音往楼梯看去,正好看见凌澈下楼。 他穿着一件只系了三两颗扣子的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平常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样子是刚起床。 而且她早上收拾客厅的时候在茶几上看到了好些空酒瓶,一看就喝得不少。 看他面色不好,张姨关切地说,“少爷,我看您几天都没好好睡觉了,要不再上去睡会儿?” 凌澈下了楼,找了一圈并未看见乔如意。 直接忽视了张姨的话,问,“少夫人呢?” “少夫人走了。”张姨说。 凌澈眉心一拧,“什么叫走了?” “您不知道吗?”张姨说,“少夫人一早上去乔公馆了,她说明天是她生母的忌日,她想回去住几天。” 张姨想起早上少夫人走的时候,还跟她交代了要她照顾好圆圆。 她以为少爷知道这件事。 看见凌澈越拧越深的眉头,她问,“这事您不知道吗?” 凌澈的脸色更不好了。 乔如意哪里是想回去住几天,明显就是躲着他不愿意见到他。 “小公猫呢?”他又问。 “圆圆在家。” 张姨不明白,明明少夫人说圆圆的名字是少爷取的,但他从来不叫名字,总是喜欢叫它小公猫,不太好听。 凌澈听到她说猫在家,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 猫在家,她应该还会回来。 ...... 清晨的乔公馆里。 偏房的牌位前燃着几根香,乔如意一到乔公馆就先来给尹如芳上了香。 接着就在前院架起了火盆,开始烧纸钱。 烟火袅袅,缕缕黑烟往上空飘散。 纸钱化为的黑色灰烬随着一阵风吹过,在乔公馆前院四处飘扬。 整个乔公馆都弥漫着烧纸的味道。 楼上,丽玲正在给乔河系领带,闻到一股子怪味嫌弃皱起眉头。 “王妈!”她喊了一声,“外面什么味儿啊?厨房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