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玲带着乔如愿从外面购物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乔公馆门口停了辆跑车,光看颜色就认出来车主是谁。 坐在车里的乔如愿也看见了,她盯着那辆车咬牙切齿,“乔如意这个小贱人怎么又来了!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说完她便甩下车门往大厅里走。 刚走到门口看见屋内的景象她就傻眼了——大厅中央的红木桌上摆着一块灵牌,灵牌两边放着几盘贡果,燃着的香炉升着袅袅青烟。 而乔公馆大大小小的佣人们都在对着灵位跪拜上香,一个个手持香火的样子比给自己老祖宗上香还虔诚。 乔如愿看得眼睛冒火,不知道的还以为乔公馆死人了在办丧事! 而那个昨天晚上打她威胁她的贱人坐在一旁悠然地喝着茶。 对上她怨恨的视线,对方居然轻佻起一抹笑。 “乔如意!你妈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在乔公馆办丧事!” 乔如愿气冲冲地走过去,一脚就踢翻了王妈正在烧纸钱的瓷盆。 乔如意也不恼,眼神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满天飞的纸钱灰烬。 她轻笑着按着手机上的计算器,“守灵五千一碗,哭丧加两千,唢呐班子两千八一班,火化六百,加纸棺六百,火化后骨头没碎的话另加敲碎工费一千二。” 她抬眼笑眯眯看向乔如意,“丧事就顺便一起办了不收你的钱,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要不要给你妈也办一个?” 她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整个大厅的佣人都听见,包括门口还未进门的丽玲。 丽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乔如意说什么颠话,要给她办丧事! 乔如愿怒容满面地看向乔如意,“乔如意,我妈好好的在这,你敢咒我妈?” “我就说说而已,你妈又不会真的死了。”乔如意笑说着,看向丽玲,“丽姨,把我妈接回来的大师说了,我妈被人赶走了戾气太重,重新接回来之后,乔公馆的每个人进门都要先跪拜上香,这样她就不会生气。” “你说什么呢?”丽玲看着她像看一个疯子,“这灵位早就给你送走了,你又弄回来干什么?” 乔如意站起来,看着她笑,“丽姨,你别生气,是我爸要接回来的,他说他想我妈了,要不信你去问我爸?” 丽玲还真不相信,她瞪了一眼乔如意,拿出手机就给乔河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面色越来越黑,比那锅底灰还要黑。 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她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浑身散发着阴测测气息的人,“乔如意,你究竟在搞什么?” 乔如意只是看了她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丽姨,乔公馆上上下下都跪拜了,就差你跟乔如愿了。” “我给你妈下跪上香?”丽玲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嗤笑着看了一眼上方的灵位,“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说完就准备绕走,乔如意在身后叫住她。 “丽姨,我妈死的好冤啊。” 丽玲顿时停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面色极难看。 乔如意在她身后轻声开口,“我妈昨天晚上托梦给我,她说她怨气特别重,她是特别不甘心才自杀的。” “你知道吗,她自杀的时候,整个乔公馆啊全是她的血。” 她阴森寒冷的话像一条毒蛇,缠绕着丽玲,让她毛骨悚然。 “对了,她还在梦里跟我说了一个秘密。” 乔如意走到丽玲身后,靠近她,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她说有人给她打了个电话逼她去自杀,那个人好狠啊。你说是什么人,心思这么歹毒。” 丽玲猛地退开几步,“你在胡说什么!” “你紧张什么丽姨?”乔如意笑问,“我只是做了个梦,梦里也不一定是真的,是吧?” “不过,把我妈牌位请回来的大师说了,这个乔公馆啊都是我妈的怨气,要是大家想安宁的话,就得跪拜。” “丽姨。”她盯着丽玲闪躲的目色,“你不想过安宁日子吗?” 丽玲气得不轻,忍着怒意看向乔如意,“就当我是看着老乔的面子上!” 说完,她咬牙上前夺过佣人手里的香火,快速地对着上方的牌位鞠了躬插上了香火。 她盯着牌位上那张黑白照片,眼里都是不甘和怨恨。 尹如芳,你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出来跟我作对! 我迟早要把你们母女彻底地撵出乔家! 她回过头,正好看见乔如意扬着下巴,攒起一个笑。 明艳艳的,却看得人生寒。 丽玲瞪了她一眼,快速上了楼。 “妈!” 乔如愿没想到自己妈妈真的会给个死人上香,还是乔如意的妈妈! 她刚想跟着上楼,被人一把抓住手臂。 还没看清对方,就被人一脚踢向膝窝跪在了牌位前。 她刚想抬头咒骂,就被人掐住了后颈。 乔如意按着她的头,乖张一笑,“你妈都拜了,你有不拜的道理吗?” 说罢,她死死按着乔如愿的头,一脚将那个被踢翻的烧钱盆踢了过来,按着她的头往盆上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乔如意,你想死吗!” 乔如愿挣扎不动,额头重重地磕响了瓷盆。她厉声尖叫,脖子上青筋都迸了起来。 乔如意俯身凑向她,对上她凶狠的眼神,低低一笑,“乔如愿,我说过,我会让你越来越好过的。” 乔如愿看见她的红唇开合,眉眼冷淡却夹着笑意,悠悠吐出四个字。 “包括你妈。” 乔如愿浑身一抖,她确信,乔如意是真的疯了! 跟个索命的厉鬼一样,真是疯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