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笙扬了扬眉梢,轻声说道:“我亦作此想,但王爷他曾言,那是他必须跨越的障碍,他会设法解决。” 蒋继义听后一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卸下了心头重担:“看来广陵王对你确实关爱有加。” 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楚止陌恰好从花园经过,远远地看到顾云笙与蒋继义谈笑风生,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他知道顾云笙与蒋继义不过是旧识,但看到她与别的男子相处,他便是感到不悦。 微微皱眉,楚止陌语气沉静地说:“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启程返回金都。” “遵命。”踏燕立刻去安排行程。 他们此次离京已近一个月,确实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午餐时,顾云笙与楚陌共进饮食。 楚止陌边吃着边观察她的神情,缓缓说道:“此处已无重要事务,我们明日便启程回金都。” 顾云笙轻轻点头,忽然反应过来,又问:“那山崩之事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吗?” “并未。” 楚止陌吞下一口饭菜,解释道:“我与蒋大人只是大致梳理了推理,具体情形还需进一步查证。” “我们先回金都,待他查清后再做处理。” “嗯。”顾云笙明白了。 此时的顾云笙还没有察觉,这件事竟会与她有着莫大的联系。 …… 第二天,楚止陌与顾云笙踏上归途。 蒋继义亲自送他们出城,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大哥,你是否曾有过悔意?”蒋继义轻轻摇头,叹息着,内心真诚地祝愿顾云笙能够心愿得偿。 晴空万里,踏燕骑马在前引路,身后跟着两辆马车。 惊尘因重伤需要人照料,便让襄苎与他共乘一车。 而顾云笙,则与楚止陌同乘一车,彼此相伴,共度漫长的旅途。 “自此刻启程,抵达金都,需耗费几许时日?”顾云笙询问楚止陌。 楚止陌略作沉吟,回答道:“若行路迅捷,三日内可达;若步伐稍缓,则需四日。” 早在出发之前,楚止陌便以惊尘伤势未愈,不宜长途颠簸为由,特意叮嘱队伍减速行进。因此,他们抵达金都的路程预计需四日。 汲取了上次的教训,踏燕变得异常谨慎,沿途始终保持警惕,对四周环境细致观察,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车厢中,两人闲聊之际,顾云笙提及了山崩之事。 楚止陌向她透露,他和蒋继义推测,此次事件与一伙山贼有关。 这伙山贼与一般山贼大相径庭,除了劫掠财物之外,还涉足暗杀行当。 只要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他们便会链而走险,无所不为。 “那么,官府为何不加以剿灭?”顾云笙表示不解。 楚止陌轻抿薄唇,回答道:“据说这群山贼武艺高强,狡猾凶残,官府多次下达命令清剿,却均以惨重伤亡收场,连他们的老巢都未能探寻。” “老巢?难道他们拥有多个藏身之所?”顾云笙心中生疑。 楚止陌微微点头:“且看蒋大人能否有所作为。” 顾云笙略显忧虑:“继义当年专心向学,武艺平平,他是否能够应对这等险境?” “你为他担忧?”楚止陌的墨色眸子微微深沉。 顾云笙点头:“他虽年长于我,但我素来视他为亲弟。” 楚止陌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但仍旧感到不悦。 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顾云笙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是在嫉妒吧?” 楚止陌脸色微红,冷哼一声:“他并非你之亲弟。” “即便如此,他也是旧日相识,挚友亲朋,关心一番自是应当。” “他已有家室,无需你挂念。” “那你呢?你是否需要我的关怀?”顾云笙忽然靠近,杏眼含笑地凝视着楚止陌。 楚止陌望着她那副俏皮的模样,心中郁闷不已,长臂一伸,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 “啊!”顾云笙轻声惊叫。 楚止陌一手环抱住她的纤腰,一手轻抚她的脖颈,俯身朝她的樱唇印下一个深吻。 顾云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而后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次的吻与以往不同,带着强烈的占有和惩罚之意,顾云笙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一吻终了,顾云笙靠在楚止陌的怀里,大口大口呼吸。 楚止陌凝视着她那如桃花般娇羞的面庞,喉咙处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渴望,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将你迎入我的府邸。” 顾云笙听闻此言,脸颊如同晚霞般染上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我这才刚刚接手顾记。” 实际上,她并未完全准备好投入楚止陌的怀抱。 一方面,顾家的大小事务需要她这位新任当家人打理,顾黎尚年幼,顾父的身体也未痊愈,她无法离开。 另一方面,她与楚止陌的情感刚刚告白,彼此的了解尚浅,根基未稳。 经历过一次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安排的婚姻,她深知那并非自己所愿。因此,这一次,她希望等待一切顺理成章,再谈论婚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