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的初十是顾记商行结算账目的日子,这一天,各分号的掌柜都会携带账簿来到顾宅,向东家汇报账目和店铺的运营情况。 顾云笙坐在厅堂的正中央,一丝不苟地审阅着每一本账簿,聆听掌柜们的汇报,并与他们进行深入的讨论。 “大爷,三爷,大小姐正忙于公务呢。”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顾云笙抬起头,只见顾昭奎和顾昭衡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两旁的掌柜们纷纷转过头去,困惑地看着这两人。 “你这个逆女,竟然勾结外人来谋害生父,篡夺顾家产业,其行径恶劣,天人共愤!”顾昭衡愤怒地指着顾云笙,大声斥责。 顾昭奎也义愤填膺地指责道:“当日我们竭力阻拦,你却与人串通,将我们投入囹圄,残忍地加害亲生父亲,其手段毒辣,罪不容诛。” 两人的话音刚落,众掌柜们惊慌失措,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顾云笙。 “什么!东家……已经过世了吗?” 顾云笙放下手中的账簿,那双杏仁般的眼睛中透露出森然的寒意,俏丽的面容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我尊敬你们为长辈,一直给你们保留着三分薄面。可你们却无视亲情,诅咒我父亲早日离世,还信口雌黄地诬陷我,简直心如蛇蝎,丧尽天良!” “哈!你父亲是生是死,大家一看便知。”顾昭衡试图煸动众人。 那天他们来到顾宅探望,顾母曾告诉他们,如果十天内顾父未能醒来,那么生存的希望就渺茫了。 如今十日已过,并没有传来顾父苏醒。他们刚刚去顾父的居所探视,却被下人阻拦,不允许他们进入,这中间必有蹊跷。 结合顾云笙近期的行为,他们推测顾父已经去世,顾云笙想要独吞顾家产业,因此隐瞒了顾父去世的事实。 一个弱质女流竟敢企图一手遮天,实在是荒谬至极! 大夫沉声告诫,家父需在宁静中修养,不容打扰其身心所受之激荡。”顾云笙语气冷冽,不带一丝温度。 顾昭奎与顾昭衡闻听此言,内心所猜愈发确凿,信心满满地道:“听听这言辞,她心怀愧疚,不敢让我们去探望。” 厅堂之内,气氛突然凝重,如剑拔弩张,紧张至极。 众掌柜面面相觑,犹豫不决,终于有人提议:“姑娘,不如带我们去见一见东家吧。” “确实,东家遭遇此等变故,我们作为同僚,理应前往探望。” 顾云笙蹙眉深思,未立即答复。 顾家叔伯却坚信她心中有鬼,气势汹汹地大声喧嚣:“今日若不能见到我二哥,我们就上报官府,控告你谋害至亲!” 一旦事态恶化至此,顾云笙不仅无法与他们对簿公堂争夺顾家产业,甚至可能连性命都难保完整。 大昭国的律法明文规定,凡是不孝子孙谋害父母者,都将受到千刀万剐的极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之父母。 顾昭奎和顾昭衡显然是想将顾云笙置于死地。 事已至此,不得不带他们去见一见顾父。 顾云笙起身,目光锐利地盯着顾家叔伯,语气坚定:“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我爹,但如果他安然无恙,你们就必须从此与顾家决裂,与顾记再无任何瓜葛。” “岂有此理!”顾昭奎立刻反驳。 “顾记不是你说了算。”顾昭衡嘲讽不已。 顾云笙无心与他们争辩,带头向顾父居所走去。 顾昭奎、顾昭衡与众掌柜紧随其后。 见到顾云笙,下人们不再阻拦,他们顺利进入了院子。 在进入屋内之前,顾云笙提醒众人:“家父病情需要安静,进去后切勿喧哗。” 众人纷纷点头,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内。 屋内一片静谧,顾母在床边打盹,顾黎则站在窗边翻阅书籍。 “阿姐,他们来做甚?”顾黎见到顾家叔伯等人,面露不悦。 顾云笙缓缓解释道:“他们来探望爹,稍后便会离开。” 顾母被谈话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这么多人,也不禁愣住了。 “你们看看,我说的没错吧,顾云笙谋害亲父,这就是铁证如山。”顾昭衡指着一动不动的顾父,言之凿凿。 “这……”众掌柜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所谓的证据,三叔可曾亲自验证过?”顾云笙质问道。 顾昭衡冷笑一声,迈步上前,准备进行验证。 “二哥,二哥……”他的呼唤声夹杂着焦虑,一边叫着,一边紧紧盯着顾父,甚至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沉浸在梦乡中的顾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满脸的不悦。 “二……二哥?”顾昭衡惊讶地后退了一步,心中的惊惧如潮水般涌来。 这是……死而复生了吗? 顾父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紧皱,不悦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看望二哥。”顾昭衡结结巴巴地说着,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东家醒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