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北望常年跟在陶西望身后,不怎么说话。 傅忠海等人跟陶北望也认识,只是没有跟陶西望那么关系随意。 每当他们看到陶北望时,陶北望只用一双笑眯眯带着讨好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当年的京城世家弟子年轻气盛,身边最不缺就是讨好的人。 他们对这种人不大感兴趣,自然而然就忽略了。 只是如今陶北望成了拒狼关守备,而傅忠海称帝。 陶北望自然也会主动亲近。 他主动献出了守备府,来接待天武帝傅忠海。 傅忠海带着最核心的亲卫营、设备营住了进去。 整个守备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被围得铁桶一般。 应该是没问题的。 战云芙早年也在守备府出入,知道守备府的情况。 听傅忠海这么说,她也点点头:“那接下来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傅忠海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试着钓鱼?” 战云芙眼睛一亮:“钓鱼?!” 两个人相视一笑,商量起来。 你来我往的探讨中,两个人恍惚回到了当初年轻的时候。 当初的傅忠海热烈张扬,同样直爽的战云芙跟他就是这样,有来有往,说得旁若无人。 那时候的两个人,也是这般,说着说着,为某个想法的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如同往常一般商量完,战云芙起身就要告辞离开。 傅忠海却张嘴叫住了她:“等等!” 战云芙行礼告辞的动作顿住,疑惑的小眼神看着傅忠海:“嗯?” 傅忠海深深地看着战云芙,暗沉的眸子下仿佛夜色中波澜汹涌的怒海。 他突然想说点什么,可想着现在是战时…… 罢了,等打退了天狼国再说吧。 “没事,先这样吧。”傅忠海点点头,不再说话。 战云芙面色如常地行礼告退。 可谁也不知道,她面色如常的底下,是波澜微漾的心。 多年相交,又曾经真心相许,战云芙早就知道傅忠海那些眼神中的意思。 只是曾经年轻飒爽的战云芙,这些年在内宅中生活,早就练就了一脸的不动声色、装傻充愣。 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双手却不自觉地攥拳。 牛十娘失踪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战云芙惊得呼啦就站了起来。 敖广春更是直接就冲到了截杀粮草的副将身边:“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副将如丧考妣:“牛将军本来都带领我们即将完成任务,可对面突然冲出了一个年轻小将,功夫高强,跟牛将军打得有来有往。” “后来那小将不敌,牛将军追着那小将去了。” 诱敌之计! 所有人心中都掠过这四个字。 “我们想追上去,牛将军却要求我们必须将粮草带回去,说她一会儿就回来……” 谁知道牛将军这一去,却并没有回来。 副将哭丧着脸:“末将怕是调虎离山,不敢分兵去救,只好先带着粮草回来禀报……” 战云芙直接就去了皇帝那边。 天武帝听了战云芙的汇报,跟战云芙的想法一样。 对方的目标不是牛十娘,就是斥候营。 他们想打斥候营手中装备的主意。 怎么办? 将计就计! 敖广春大喊:“陛下!元帅!末将愿往!” 战云芙心情不好:“往什么往?你打探消息的能力比斥候营还厉害?” 敖广春:。 一杀。 傅忠海:“牛将军下落不明,斥候营何在?” “在!”斥候营营长站了出来。 “务必找到牛将军!” “喏!” 斥候营离开,敖广春才不满地嘟囔。 “凭什么不行?他们去打探他们的,我可以往另外的方向去查……” 战云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忍不住讥讽:“从前倒是没发现你这样着紧?” 敖广春:!!! 傅忠海看着敖广春明显担心不是演的,眼底掠过算计,看了战云芙一眼。 战云芙心中一跳:这样不好吧? 傅忠海看了外面一眼:你确定真不想要牛十娘这个儿媳妇了? 战云芙心中为难起来:她其实很喜欢牛十娘的飒爽和耿直。 奈何儿子对牛十娘没有性趣啊! 可她也没下定决心让牛十娘离开。 一切终归还是两个孩子的事。 她不想再第二次做乱点鸳鸯谱的事情。 是分是合,她现在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了。 见战云芙躲开了自己的眼神,傅忠海心中却有了想法。 或许,可以这样…… 很快,一个斥候被天狼国抓了。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傅忠海跟战云芙对视一眼:计谋成了。 所有斥候被撒了出去,时刻确认对方的动静。 通讯频道中,很快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是这样吗?” “怎么没声音呢?” “我看之前他们拿着说话,里面是有声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