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日,劳累一天,又是给祖宗磕头,又是骑马游街,还被宾客灌了个稀里糊涂的,为的不就是洞房花烛夜最后那一哆嗦吗?
赵孝骞怎麽可能会错过。
那些结婚当日洞房里睡得跟死猪似的新郎官,咋想的?
就算给自己整日的辛苦付出酬劳,再醉再累也要咬着牙把房给洞了,不然多亏。
赵孝骞果然不是亏待自己的人,洞房的床榻整整摇晃了一夜。
红梅绽过,海棠雨歇,原本处于贤者模式的赵孝骞,一想到今日如此辛苦劳累,觉得还是收付难平,立马又支棱起来,于是翻身上马,再次驰骋。
苦的却是狄莹,破瓜初夜,丈夫化身小泰迪,整整折腾了她一晚,人都快晕厥了,只好咬牙苦苦支撑,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那本伤风败俗的画册,根本都是骗人的!
接连数日,赵孝骞过着荒淫无道的日子。
每日与狄莹在王府后院卿卿我我,偶尔还跟姜妙仙和鸢儿暗送秋波,半夜趁狄莹睡着,悄悄溜到姜妙仙的房里,鬼鬼干点偷香窃玉的雅事,倒也刺激得很。
三女大被同眠是不要想了,她们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实现赵孝骞这隐秘的愿望。
阶级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一个是出身名门的正妻,一个是地位低下的侍妾,还有一个是比侍妾地位更低的通房丫鬟,
三个人不可能光溜溜地同时出现在被窝里,等着官人的宠幸。
正妻的威严和体面绝不充许她这麽干,否则狄莹无法镇住家宅,让侍妾失了敬畏,后院必火,着火的「火」。
大婚之后,赵孝骞带着狄莹去了芳林园,拜见了冯氏,
三日后的归宁,赵孝骞与狄莹文回到了狄府,拜见了岳父岳母。
乘龙佳婿携女归宁,狄家郑重地接待。
丰盛的宴席间,老丈人狄谘告诉赵孝骞,楚王府与狄家已整合了各自名下的商铺和商队,双方出资组了一支新的商队,专走丝绸之路。
商队经西夏,再往西面与回汗国,龟兹国,于阗国等西域诸国通商。
银钱方面,两家各出一半,然后楚王府出货物,重点是雪盐,狄家出武士保护商队,两家均分利润。
赵孝骞只能表示赞同,并许诺官面上的事他可以解决。
两个家族的联姻,至此才体现出真正的意义。
联姻不是男女睡在一起就完事了的,重要的是两个家族的资源重整,组合,
以几女婚姻为基石,两家利益进行深度的捆绑,最终达到创造更大利益的目的。
归宁的最后,狄咨有些遗憾地告诉赵孝骞,两家合资的商队虽然组合完毕,
但西夏的商路不好打通。
如今的情势是,西夏主少国疑,跟早年的大宋一样也是太后当政,外戚专权,幼主李乾顺今年才十一岁,皇帝的权力皆由梁太后把持。
为了转移国内日渐尖锐的予盾,西夏朝堂选择对大宋进行敌对活动。
两国边境上,西夏常常主动挑起摩擦和争端,这几年已爆发了好几次小规模的战争了。
以如今两国的关系,大宋的商队要通过西夏实在是很艰难,风险太大了。
老丈人狄谘的表情很无奈,明明聊的是做买卖,可怎麽也避不开国家与军队的话题,如果大宋早年将西夏征服,哪来今日这许多的麻烦。
赵孝骞倒是很淡定,他与赵煦的很多次谈话里,君臣二人其实对大宋未来的战略部署已有了大致的形。
辽国与西夏,在这几年里大宋都会有一些针对性的布局,对辽国是以暗中潜伏用间为主。
而对西夏,大宋是打算在火枪兵操练熟练后,对它来一次狠狠的打击,积弱的大宋首次震世界,西夏大约是第一个挨枪子儿的。
所以,两家经商的事情其实并不急,很快西夏会挨一记大耳光,以后就老实了。
当然,这些话属于机密,赵孝骞不方便对老丈人说,只是劝他稍安勿躁,不急于一时,实在无聊了多纳几房侍妾,多生几个漂亮女儿。
新婚十日后,日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任何风起云涌,最终都将归于平静,每天都过得轰轰烈烈,爱得要死要活,
那是琼奶奶书里的人生。
季节变换,已近入冬。
京郊城外,龙卫营驻地。
赵孝骞走在赵煦的身后,君臣二人的后面还跟随着一干文臣武将。
广无垠的校场之上,龙卫营的禁军将士正在操练变阵,两支队伍在武将的指挥下正激烈地交锋互搏。
与往常的演武操练不同的是,这次双方皆以火枪兵为中军主力,两军的侧翼则由轻骑兵和刀盾兵为辅。
火枪列阵,一轮两轮齐射,密密麻麻的弹丸朝对方阵营射去。
当然,既然是演练,就不能往死里弄,火枪的装药和弹丸都是经过改装的,
药量很少,弹丸也改成了比较柔软的麻纸弹。
这种麻纸质地柔软,打在人身上当然也会疼,甚至运气不好可能也是一个血窟窿,但它比实心铁丸的杀伤力还是弱多了,适合用于演武操练。
双方武将用尽生平所学,随着令旗的挥舞,不停地变换阵势,缓缓朝对方阵地推进,蚕吞。
赵煦站在司令台上,看着双方将士战意高昂,不由兴奋得两眼放光。
赵煦巡视龙卫营已不止一次两次了,平均每个月都要来两次,比女人的大姨妈还来得勤。
每次巡视都要求将士演武,各种形式的演武都操练过,比如火枪对阵刀盾,
对阵骑兵,对阵弓箭等等。
主角都是火枪兵,赵煦甚至许下重赏,哪位武将若能突破火枪兵的阵线,赏千金,晋官一级。
显然,燧发枪很争气,无论武将如何琢磨阵型和战术,都无法突破火枪兵的第一道防线。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战术都显得那麽脆弱不堪,一击即溃。
看着士气如虹的双方将士忘我地在校场上激烈厮杀,赵煦兴奋得脸都红了。
身后的一众文臣武将也露出了惊容。
如此高昂的士气和战斗意志,在这些臣子的印象里,似乎很多年都没见过了他们眼里的大宋禁军,还停留在松松垮垮,触敌即溃的印象中,这也是大宋的文臣们多年未敢言战的原因。
校场上的嘶吼喊杀声里,兴奋的赵煦扭头警了文臣们一眼,淡淡地道:「诸公,朕知尔等对兵役法多少有些不忿,今日观我龙卫营之演武,不知诸公对兵役法还存偏见否?」
章怀以下,一众文臣垂头不语。
赵煦语气渐渐坚定地道:「朕非昏庸之君,兵役法亦非昏庸之政,看看我土气如虹的大宋禁军将士,若大宋举国之兵皆如此,朕何惧辽国之铁骑,何必对辽国忍气吞声?」